而那里现在只映照着印姜的影子。
他说:“你的方案记得给我。”
印姜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早上的提案,她连连应是。
阿莱耶向她点点头,似乎意识到她状态不对,他非常体贴地主动关上门。
印姜站在原地。
她后背湿了一大块。
那股被注视,被吞咽,被咀嚼的不适感总算消失了。
印姜呆了一小会儿。
她要干什么来着?大脑像久未润滑的齿轮,嘎吱嘎吱作响。
哦,要一边赏月吹凉风一边喝冰啤酒来着。
她向天台走去。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中。
印姜不紧不慢,面色如常。她的脑海中浮现一大堆问题,但都被另一个声音解释清楚。
清楚么……?
真的没问题么?
她犹豫良久,最终还是精神深潜,回到了自己的精神图景里。
印姜精神图景里的安全屋是一座坐落在大海边悬崖上的小木屋。每日,她都可以躺在柔软的床上聆听大海拍打礁石的声音。
天空下着绵绵小雨。
印姜站到自己的木屋前,这里还是老样子,木门不设防的开着,风铃叮叮当当,摇椅轻晃。
她走了进去。
熟悉的安全感裹满全身,那种如跗骨之疽般的恐惧消散了不少。
她坐到餐桌旁的椅子上,森绿色的小清新桌布上摆满了洗净的水果。窗户大开,斜风细雨,时不时还有雷声轰鸣,可这一切都不会影响到印姜与她安适的小屋。
印姜没感觉到不对。
她正准备离开,却忽然想到阿莱耶提到的方案,转念走向二楼的卧室——她要将这件事记录在床上挂着的小告示板上。
印姜脱鞋,柔软的床铺发出吱呀声,她膝行几步,却猛地停下。
膝盖与小腿下的床铺粘腻湿滑。
印姜动作僵硬地拉开被子,没了遮盖,一切映入眼帘。
她柔软的床垫连带被子里里外外都被粘液浸了个透,好似成为了什么外星生物的苗床。小告示板正面如常,印姜将它翻了过来。
反面只写了一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