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干什么?”姜父黑沉着脸,纵使此刻恐惧万分也不忘端着架子,“你可知本官是朝廷命官,又是你的父亲!”
“这正是女儿想问的呀,”寻竹好似想起来什么,微微弯腰嫣然笑问道:“那爹能否告诉女儿,我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呢?”
姜父显然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句话,神色有一瞬间的惊慌失措,脊背都紧绷起来,“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莫不是在宫里面将脑袋都过傻了?”
都到这个时候了,却还是嘴硬。
“爹不想说呀,其实也没关系。”寻竹坐到他的面前,闲适般掏出一个东西,笑道:“其实女儿还未告知父亲那位赐予恩典的贵人是谁呢。爹觉得,能允许宫女随意出宫的会是谁啊?”
姜父待看清她手上的东西时,身侧的手因为用力攥得泛白,就连唇瓣也不自觉地颤动了几下,难掩他此刻的惊恐与慌张:“你、你”
也难怪其被吓得脸色发白,寻竹手上的物什赫然正是一枚龙鳞玉佩
龙,这全天下除却天子又有谁有资格佩戴呢。
从前姜父是希望利用这个女儿得圣恩来为自己谋官利的,可是此刻却希望这样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怎么会是陛下呢?
若是让陛下知晓了自己曾经做的事情
寻竹也没想到姜父会因为一枚玉佩恐惧成这副模样。
她的身世看样子令爹很是心虚呢。
“女儿不才,有了一番际遇,如今在陛下身边还算有几分薄面。”
寻竹循循善诱道:“今日爹不说,那女儿便去求陛下查,想必到时候若是查出什么事情爹爹应该也脱不了干系吧?”
“阿竹你真的是爹娘的亲女啊,”姜父已经调整过来,苦口婆心道:“为父在平日里是对你有些许的疏忽,今后定然补偿给你好不好?”
“莫要耍小孩子脾
气了。”
寻竹脸上的微微笑意顷刻消失:“爹啊,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女儿便去问问娘怎样?看样子娘亲应当也是知晓一些的,就是不知道阿姐清不清楚?还有您最是看中的嫡子”
“你住手!”
姜父的暴怒在情绪边缘游走,可是此刻又不得不压下去,“不许动你弟弟,我同你说”
姜寻竹重新坐回来洗耳恭听。
“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那是个雪日,晨起我照常上值,天、天还蒙蒙亮”
姜父感受到了脖子上的冰凉,颤巍巍道:“有个人突然冲过来将你塞进我的怀中,而后就消失不见后来去衙门报案却并未得到受理,为父不忍你冻死在街上,便带回了家。”
“为此,你娘一直以为你是我的外室女,因而极其排斥你。”
描述的倒是蛮情深义重的,可是就寻竹两辈子对自己这位爹的了解,他可不是什么乐善好施的大善人,说的话也只可信三分。
寻竹猜的其实不错,姜父就是一句假一句真掺和起来讲的,夫人怀疑和生气是真的,可是去衙门报案却是没有的,而所谓的看不清人影的陌生人更是无稽之谈。
有些东西烂在他肚子里就好了。
这件事情无论这逆女口中的陛下究竟是不是真的,他都当务必谨慎地将自己摘干净。
“既然是塞给了爹,那想必是有目的而为的吧。”寻竹似笑非笑问道:“可有什么讯息?”
“只有一把银锁,上面刻着寻竹二字”姜父憋屈道:“此外再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