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公主,”薛璟将她绑好,缓缓靠坐在了一旁的墙根处,温声道:“赎罪而已。”
“公主说了,臣是安乐的爹,可这么多年,臣好似也没起到什么教导的作用。”
“子不教,父之过。”
他同公主都是罪人。不论是对安乐,还是对熙容,以及……他和熙容的那个孩子。
正当长公主不知薛璟究竟打什么算盘的时候,突然有一股脓肿的刺鼻烟味钻入鼻内。
殿门口与窗户外肉眼可见地乍然燃起熊熊烈火,浓厚的烟雾闯进殿内,瞬间溢满……
“咳咳咳……薛璟,你疯了!咳咳……快、快放本宫出去……”
“来、来人呐……”
“公主,不会有人来了。”薛璟侧首看向她:“过了今日,便不会再有长公主府,也不会再有长公主。”
“臣要给陛下一个交代。”
萧姿懿瞪大了双眸,可很快又被浓烟熏得眼眶发红:“你,咳咳,你早就知道了!”
“那两日,你几是去见那个贱人的孩子,是不是?!你去宫里了!”
越说,萧姿懿越是呼吸不畅,此刻只能微弱趴在地上喘息着。
薛璟没有肯定,却也没有否定。
“公主且省一省力气吧,当初公主不是言非臣不可?如今黄泉路上,做个伴吧。”
萧姿懿手臂青筋暴起却抓不住一片瓷片,双眸狠戾盯着他:“疯子……”
薛璟却低沉一笑,他是疯子……
而后缓缓闭上眼睛。
脑海中不禁浮现初中探花的那一日。
若是他能硬气些,没有因为熙容罪臣之后的身份而隐瞒妻室……
哪怕随意编一个妻子出来。
是不是就不会被强硬地尚公主……
熙容是不是就不会离他而去……
去了地下,熙容还会愿意见他吗?
火势蔓延极快,一旁的人早已经挣扎中没了声息,只剩下火焰炙烤身体传来的滋啦滋啦响动。
被火焰吞噬的前一刻,他才怅然一释,他也许等不到那声爹了。
实则当初,他同熙容是极期待一个孩子。
火焰吞噬他的前一瞬,脑海中浮现出初入苏府所见的那一位笑颜如花的小姐,像是天上的仙女。
那时,心底突然浮现出一句话……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后来他求得了一见钟情的女娘,却将人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