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听了接连拍手叫好,“贵妃?咱们姜家可谓是熬出头了。”
“莫说如今只是个贵妃,等来日她若有本事……老爷可就是天子的岳丈!”
“蠢啊,夫人!”姜尧和猛地拍了拍桌子,音色焦躁:“倘若她是个记仇的,那我这官怕是也做到头了。”
“她敢?!”宋氏柳眉倒竖,呸了一声:“也不看当时她是个什么命,若是没有咱们姜家,她能不能活着长到这样大还难说呢!”
一旁的姜婉妤听着自己爹娘你一来我一往打着如意算盘,心底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自幼娘亲便小声嘱咐过她,这个二妹妹是在她家中寄养的,出身低贱,万不可与这等人姐妹相亲近。
只是不知,她从来都瞧不上的二妹如今竟然有了这样一番造化。
“爹,”姜婉妤突然上前,紧紧抓住宋氏的衣袖:“既然二妹成了贵妃,那我们去求她救救表哥!”
她已几日不曾见表哥。
后来四处打听,才闻见他在酒楼得罪了人,被丢进了狱中。
几日来的担忧和恐惧已让她有些崩溃:“表哥是举人!他不能有牢狱之灾!”
更何况那狱中肮脏不堪、污浊昏湿,她都还要掏干净体己钱才上下打点见着他一面。
可表哥却奄奄一息躺在一张草席子上,身上也斑驳不堪,没一块好肉。
没有大理寺的案宗却将人折磨成那个样子,不是私罚又是什么?
姜婉妤攥紧了拳头:“爹不是还希望女儿嫁给表哥吗?总要将人救出来吧。”
“哎呀,娘的乖女儿,你是不是傻?”宋氏突然走来捏住她的手:“你听娘的,那宋允淮几既然被送进狱中,指不定是得罪了什么咱惹不起的人呢。”
“如今你妹妹成了贵妃,上京城那些勋贵之家里的公子哥多的是,等过几日,什么样的王孙公子配不得?”
“日后你也无需逢迎着那些贵族小姐才能去参加宴会,别说长公主的寿宴,就是宫宴咱也是去得的。”
“娘亲,”姜婉妤有些执拗抽出手来,“可是女儿心悦表哥,这辈子非他嫁他不可。”
说罢,她跑了出去。
留下宋氏气得跺了跺脚,“我怎么养出这么个犟种来?”
“气死了。”
“夫人先缓缓,”姜尧和摸着胡子上前,叹气着:“婉妤这也是一时绕不过弯来。”
“等过几日兴许就想开了。”
“如今陛下还没表态,得辛苦夫人递个牌子试探试探宫里的意思。”
他也好早做打算。
姜尧和本还忧心这个女儿嫉恨自己,却不料刚递了牌子,宫里便允宋氏次日进宫。
只是没有明面上说罢了。
“进了宫,可不比府上,你也收一收从前那个性子,她如今可不是能让你随意欺负的那个小杂种了。”
宋氏本不欲带着女儿进宫,可压根耐不住姜婉妤再三央求。她只得在马车上千叮咛万嘱咐。
“娘亲,我知晓的。再说了,从前不是您说女儿不必在意她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