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渐渐安定下来。
她最开始求的便是陛下对她动心思不是吗?
可这一天真来时,她却难得生出一丝恐惧。
或许是因为从一开始自己就带着目的不纯的掩饰,又或许是她……并非从无动容。
但总归是,不算极坏。
“用好了?”
寻竹顿了顿看向剩下的半碗,还在思虑要不要忍一忍灌下去。
“吃不下就放下,朕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
“过来给朕研墨。”
寻竹收拾了一下桌案,起身净手后走到上首前。
这些事情上辈子是做惯了的,此刻做起来定然得心应手。
萧君湛取笔的动作一顿,“从前做过?”
她解释道:“闺中时曾为家父研墨。”
“阿竹识字吗?”
寻竹好像有些难为情,不知该讲不讲,“女戒读的不太好,从前常常挨先生板子。”
她心底是不太认同女戒中的许多东西的,可这是朝廷规定的女子启蒙与规训的书目,不想读又无可奈何。
小时候常常逃课,去爹的书房偷那些只男子能看的书。
最后不止挨先生板子,还要受爹的家法。
“朕不是问这书,可读过旁的?”
他微微抬起头来瞧去,只见女子面上闪过一丝纠结,而后如数家珍般说起来:“四书是读完了的,五经还余下《乐》没有读,另也有搜罗看了些文人墨客的著书。。。。。。”
怪不得他一见就觉着这姑娘同其他人不同,可只嘴上说说是不成的。
萧君湛放下笔墨仔细考问了她近半个时辰,虽是有些观点不甚成熟,却胜于许多学子。
寻竹不知道皇帝拷问她的都是往年科举的题目。
而皇帝不知道寻竹已是收敛作答。
这并不妨碍皇帝心里震惊,看向她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欣赏。
好像自己挖掘了一块璞玉。
“阿竹写几个字给朕瞧瞧。”
女子看了他一眼,随即大着胆子在一张空白的纸张上写下了“明珩”两个字。
“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