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吴美人听见这话,紧紧拽住皇帝的衣袍一角,情急道:“陛下,您听见了吗?是她!都是她做的!不是嫔妾……”
皇帝不欲与她掰扯,吩咐一旁的禄喜,冷声道:“云华宫涉事宫女太监一行人,全部杖毙。”
“陛下!陛下可曾问过嫔妾的父亲,陛下——”
皇帝毫不犹豫道:”拖下去。”
吴美人被拖了下去,禄喜查人的速度极快,不一会就有六七个宫女太监被绑到了院子里。
皇帝不走,一众妃嫔也不敢动作。
只听见院子外此起彼伏的哀嚎声愈来愈大,每传来一声求饶,媛嫔的眉心就跳一下,直至哀嚎与痛呼渐渐消亡。
院子里鲜血流了一地,空气里弥漫着恶臭。
殿内众人胆战心惊,她们入宫两年,见陛下的次数少之又少,也未经历什么大的风雨,确以为陛下真是个好脾性的。
可她们忘了,哪怕再疏于后宫,他也是皇帝,是这前朝后宫的主子。
“尔等初入宫二年有余,朕不曾训诫,以致后宫多了不少乌烟瘴气,想来现在亦不晚。”
“美人安氏何在?”
众人目光向后望去。
安美人吓了一跳,缓缓走出来行礼道:“妾参见陛下。”
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
皇帝缓缓问道:“安方邻,与你是何干系?”
安美人顿了顿,回复道:“回陛下,正是家兄。”
皇帝站起身来,背手道:“安方邻为朕立了功,朕问他要何赏赐,他言只记挂着入宫没两年的小妹,希望朕将这赏赐给你,你怎么看?”
安美人惊讶抬眸,随即下跪道:“妾感恩陛下圣恩,亦念兄长记挂,但妾入宫两年,受陛下与太后恩泽,各宫姐妹相助,并无缺憾,请陛下收回成命。”
家父早逝,家母身体又孱弱,她与兄长差了九岁,多年家境寒贫,而她全赖兄长养大。
因着这家境没有什么姑娘愿意嫁进来,以至于兄长年近二十五仍是独身。
若是陛下能为兄长升个一官半职、再不济赏赐些金银,那哥哥就有银子娶媳妇了。
皇帝轻笑一声道:“你们兄妹情深,朕何至于做那恶人。”
安美人没听懂陛下的话,只静默等着。
皇帝大踏步离开了宫殿,正当众妃嫔疑惑之时,禄喜取出圣旨站到了上首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