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顺安狠跺了跺脚跟上去,“一群不长眼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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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寻竹是被喉咙里一阵痒意闹醒的,自三日前被太后娘娘罚在雪地里跪了一个时辰,原先膝盖上的旧伤当晚就复发,还不幸染了风寒。
感受到递到嘴边上的湿意,水已下肚。费力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是这两年再熟悉不过的明黄色。
寻竹被吓得瞪大了双眼,困倦也一扫而空。
她撑着身体的痛意跪趴在塌上:“请陛下恕罪。”
皇帝居高临下望着她,将手里的碗与汤勺放到一边,语气莫名:“你这几日一直躲着朕。”
“为何?”
寻竹抿唇,“奴婢不敢。”
她抬眸,见皇帝一个人在旁边生闷气,准备下去倒水。
“去哪?”
胳膊陡然被拽住,皇帝脸上满是不赞同。
寻竹指了指自己快要干裂的嘴唇道:“奴婢还是口渴,再去倒点水喝。”
皇帝把那口气憋下去,把人按回来后自己起身,“等着。”
两杯水咽下,嗓间的血腥气才好些。
“朕叫了吴太医,一会他来给你瞧瞧。”皇帝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也不管寻竹听不听进去。
“阿竹,你当真喜欢那进士吗?”
皇帝没看她,生怕从她眼里瞧出半分情谊。
他是帝王,喜欢谁,谁也不能拒绝,可却不由得在她面前多了一丝小心。
姜寻竹叹了口气,她从不在皇帝面前撒谎,这是她答应过他的,“陛下,奴婢对他,是有些情的。”
只这份情,是竹马之情多一些,还是掺杂几分想象中的男女之情,自己也说不清。但若是能让陛下放下那些念头,有些男女之情也无妨。
皇帝的心里好像被泼了一桶冰水,拔凉拔凉的。
活了三十年,还没这么难受过。
他嗓子哑了几分,带了些恳求,“可我想娶你。”
是娶,不是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