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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又将人留在乾清宫里了?”
淑妃将手头上的胭脂盒摔到地上,“这个熙嫔!”
略微平复一下后才正了正神色,缓缓问道:“云华宫那边这两日都在做些什么呢?怎么没半分动静?”
这良妃从前她看着是个与世无争的性子,可后来发觉也不过是个两面三刀的。最初觉着这熙嫔是个威胁时,三天两头来撺掇自己。到自己被陛下奚落后,又躲起来做缩头乌龟。
无非就是仗着自己有个正得用的兄长。
想至此处,淑妃更是不忿了些。焉知晓同样是兄长,为何人家的兄长便能时不时的嘘寒问暖,而自己的兄长却偶尔来信一次都是要她快些怀上龙嗣好为左家助力?
这龙嗣是她想怀就能怀的吗?
陛下不来,她同空气怀吗?
“真是!”她猛地将宫女刚刚插好的簪子拔下来,厉声道:“本宫之前就说了不喜这支,你耳朵聋了吗?”
“娘娘恕罪,是奴婢记错了。”
负责梳妆的小宫女吓得直哆嗦,立即跪了下去。
淑妃反倒是看得眉头更深几分,“怎么,本宫会吃了你不成?”
“还不滚下去!”
“娘娘莫要跟这等小宫女一般见识,”打听完事情的大宫女铃兰走至淑妃的身后,重新挑了一支华贵的金簪为她梳理头发。
“奴婢适才去打听了,良妃娘娘这几日确实是没什么动静,整日待在宫里头品茶写字的,倒像是已经心灰意冷、恢复至从前那副不予相争的模样了。”
“这倒是新奇,”淑妃抚摸了一下指甲上不久前新染的蔻丹,抬眸悠悠道:“本宫记着你曾是御前的宫女,这熙嫔可是一直是这么个张扬性子?”
铃兰梳发的手微微一顿,“熙嫔那时候是得陛下欢心的,奴婢只知晓,不只禄喜公公、就是如今已经出宫去的大宫女秋兰同夏荷,也是对她多有关照。”
想必是受了陛下的指示。
铃兰有时候也不免赞叹与羡慕,都是一样进宫的宫女,也都没有什么身份背景,她还运气好早分到御前呢。
却不比寻竹,就因为那么张脸,得陛下赏识些就罢了,如今还飞上枝头变娘娘、一跃成了令淑妃同良妃如鲠在喉的存在。
至于她们,因为禄喜言御前用不了那么多的宫女,她们这些二等、三等的宫女运气好的能被直接遣送到乾清宫去。
而像她这等运势差的值得被分到这些娘娘的宫里从头爬起。
先不说新主子的脾性不好拿捏,就是原先这宫中老人的打压与排挤就够自己一壶受的。若非是自己还算机灵,早不知被陷害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除却御前的,这熙嫔曾经可有什么交好的人?”
“交好的这熙嫔曾经也是极少出去结交,若这样说的话,那御膳房的莲香应当是算的。”铃兰踟蹰一瞬后言:“她们,貌似是打在云华宫里头结下的情谊。”
“这事也是奴婢偶然发觉她二人一处说话,悉心去打听的。”
“云华宫”淑妃不在乎笑了笑,“曾经的舒嫔啊这云华宫还真是净出些人才。”
“咱们陛下,也真是个痴情种。”
毕竟谁也想不到,有先皇那样的先例在前头,她们陛下还搞独宠这一套。
若是此刻淑妃不是讽然说着的话,铃兰或许还真的会以为她是在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