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眉心到眼睛,顺着鼻梁下滑,最后落在崔肆归的嘴唇上。
良久,他叹了一口气。
自古情这一事,终是琢磨不透。
他明白,他栽进去了。
……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之后,他被人轻轻摇醒。
还没睁开眼,首先就闻到空气中弥漫的一股苦味。
崔肆归守在他旁边,一旁放着碗,他头发和衣服还是湿的,轻声道:“药熬好了。”
沈原殷像是还没从梦中回过神,有点愣愣的。
他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只感觉干涸,说不出话。
崔肆归见状,连忙去拿了水壶给他。
沈原殷喝口水缓了下,问道:“下这么大的雨,哪来的药?”
崔肆归回道:“周围镇子上的大夫,加了钱跟过来的。”
沈原殷想要捧起碗,却被崔肆归躲过去,崔肆归说道:“你身上没力气,我喂你。”
沈原殷淡淡道:“一勺一勺的喂,你想苦死我?”
崔肆归无奈,只好将药递给他。
崔肆归又道:“身上的糖已经湿了,吃不了了。”
沈原殷没搭理他,紧皱着眉一饮而尽。
虽然是个病秧子,从小吃药长大,但还是觉得苦。
药下去后,一阵反胃感涌上来,苦味还存留在嘴里。
沈原殷被刺激的眼角含泪,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沈原殷身体未好,大雨也不见停,于是众人商议后决定先在此处歇两天,再行出发。
第二天的时候雨渐渐变小,崔肆归拿着弹弓出去,想要打点猎物。
沈原殷没再发热,只是常常咳嗽,等下午的时候,他们就将整顿出发了。
他知道崔肆归擅长射箭,也喜好玩弹弓,但雨天猎物少,他原以为崔肆归会空手而归,却没想到还真让他抓到了猎物。
崔肆归逮着山鸡的翅根,让侍卫烧开水,准备在庙外屋檐下杀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