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一路跟着开上去,看到喻兰舟的车辆被交警拦下,看到她被扶到警车副驾驶上,看到她被紧急送往急诊室。
陈燃的心依旧提着。
她在惊魂未定中看向晏新雪,对方也完全没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出现,眼神空滞,过了一阵后,苦笑着,叹息一般说:“陈燃,她可真恨咱俩啊。”恨到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
“我想对她坦白了,”车里,陈燃怔怔地说,“跟她说我没有背叛她,说我没有不喜欢她,说我很爱很爱她。”
晏新雪望着她的眼睛,问:“她这样你就受不了了?陈燃,你还能再出息一点吗?”
陈燃吼她,“你也不是受不了了吗?你也不是很难受吗?!”
她看到了,晏新雪额侧不断渗出的冷汗,还有在听见医生说喻兰舟没什么大碍时的庆幸表情。
晏新雪愣了一下,却又笑了,说:“陈燃,我不难受。这正是我想看到的画面,喻兰舟难受的画面。”
她舔了舔唇,说:“我刚才,有点兴奋……因为看到了不一样的她,会失控的她。”
“陈燃,你还能伤她更深吗?不会了吧。在她心里刚才就已经承受下了这样的伤害,你如果在这个时候跟她说出真相,难道不是前功尽弃吗?难道不是另一种伤害吗?”
一个小时后,喻兰舟的出血止住。病房里,助理和陈烈守在旁边。
陈燃知道她不想见到自己,便留下张字条:【喻老师,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从来没有想过去伤害你。】
陈燃从来不知道语言能那么匮乏、无力。
她好想同她絮说,说她有多么思念她、担心她。
说她终于明白“蚕食”吞心不是夸张,说她甚至想成为她一颗残存的眼泪。
就连这样简单的一张字条,也要得到晏新雪的审核。
喻兰舟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没有多余的力气,于是便对助理何静宜说:“帮我把纸条扔进垃圾桶。”
然后抬头,看着陈烈,问:“我没说过要你滚吗?”
陈烈点头,“说过。”
“那你还在这儿?”
陈烈:“不滚。”
喻兰舟一股心火浮上来,抄起旁边的水杯就朝她砸过去。
陈烈竟然没躲,腹部被砸中,又被淋了一身水。
看到她这副样子,喻兰舟当即有些后悔。
但她依旧冷着脸,认真地说:“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你们姓陈的了,真的。”
病房外又进来个人,是陈奚,笑吟吟地问:“是吗?现在又来一个姓陈的啦。”
喻兰舟不能对着她撒气,按下情绪,闷一肚子火。
陈奚示意屋子里的其她人出去。
那两位又都看了一眼喻兰舟,喻兰舟点头,何静宜才带上门出去。
陈奚坐到喻兰舟身边,盯她被包扎的额头,问:“气成这个样子?幸好不需要缝针哦,希望之后不会留疤。”
喻兰舟闷了一会儿,然后说:“借我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