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兰舟被说中了。但她拒绝承认。
她说:“你不配。”
陈燃早就领教过喻兰舟的嘴毒,在这样的时刻勉力使自己撑下去,执拗地问:“那您为什么拟了两份合约?您完全可以不和我上床的,只做表面功夫,周教授也会受不了,向你投降的,不是吗。”
两份合约的区别在于发生关系和不发生关系。
喻兰舟正欲答些什么,脖子上的檀木项链忽然断裂。
珠子四处滚落。
陈燃蹲下身,一颗一颗地拾起。
有一些珠子滚到不好拿出来的角落里,陈燃便跪着腿去找。
喻兰舟忽然有些心酸。从一开始,陈燃对她,好像就是这样一副极力表现,极力讨好的样子。
“你出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你。”她极力忍耐着。
因低头的姿势,陈燃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缓慢的阻塞,她说:“可我想见到你,我想一直见到你。”
晏新雪玩味的表情犹浮现在眼前。
喻兰舟逐渐分不清真假了。
她听到自己在凭抗拒被爱的本能说:“滚出去。”
陈燃把已捡拾到的珠子握在掌心,站起身来,说:“我要听到答案。”
如果喻兰舟当真对自己没任何一点点的爱的话,那她就这样放弃,也不算错过。
喻兰舟冷笑,“你真的要我说吗?”
“要。”陈燃凝住泪,在水光模糊的眼中,执拗地看向喻兰舟。
“因为你是我可以随意对待的人。”
陈燃一直梗着的头飞快地扭过去。
世界随即响起一阵嚣鸣。
应该哭的呀,应该继续流泪的呀。
可这一次,陈燃再没有一滴眼泪落下来。
“还要继续说吗?”
陈燃缓了缓身子,把檀木珠搁在桌子上,说:“不用了。”
因为自己是廉价而又轻浮的人。
因为自己是不顾一切地贴上去的人。
因为自己是不值得被爱的人。
她知道了。
但很快,她的心变得有些野。
她想变为一个绑架犯,捂住周镜汀的口,拖到黑色的车上,给她灌下只能爱喻兰舟的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