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己之前的创作截然不同的风格,但她想,里面的温暖,喻兰舟应当会喜欢。
那是她掏空了自己的身体的温度,凝聚成心尖血的曲子。
她听说海升交响乐团新进名单里有个她和喻兰舟都认识的人——容玉。
喻指挥对这位钢琴家与对寻常乐手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陈燃想,只是一些曲子而已,只要不让她知道,是自己作的就好。
只要她能稍微得到一点慰藉,自己也算有用。
陈燃没有很多的力气走出家门,干脆请了容玉来自己家里。
小姑娘满脸纯真,但和前几年相比,成熟了许多。
陈燃觉得自己比她苍老了许多。
长在心上的皱纹,层层叠叠的,很苦,很丑。
陈燃在暗室里问容玉:“和她重新遇见,什么感受?”
“你喜欢她吗?”
她打探的消息说容玉几次撒娇般求着,让喻兰舟接送她,但都被拒绝了。
容玉点点头,像玉一样温润的面庞笑一笑,说:“跟你一样喜欢。”
陈燃两根手指交叠着,碾灭烟头,眼神撇着不看她,说:“别说这话。”
屋子里有些安静。
过了一阵儿,陈燃忽然笑了,盯着容玉说:“我帮你靠近她好不好。”一头长长的白发在暗室里有些晃。
容玉惊奇地盯着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了两下,张着口,几秒钟后,问:“怎么靠近?”
陈燃把装着曲子的U盘递给她,说:“里面这些曲子,是你为她作的,她应该会喜欢的。”
“我吗?”容玉懵懵地接过来,清澈的样子和最初在喻兰舟面前的自己如出一辙,问,“你为什么不自己演奏?”
陈燃看了她一眼,直接问:“所以你要吗?”
容玉将U盘紧紧攥在手心里,忙不迭点着头道:“要。我要的。”
陈燃仰一仰头,示意容玉打开旁边的那架钢琴,说:“你先看看乐谱,试着弹一下,我听听。”
容玉对自己的演奏很有信心,但陈燃却一直在否定:“不对,重新弹。”
“听起来太着急了,慢一点。”
“情感不对,要舒缓一点。”
说最后一句话时,陈燃没了耐心,随手将谱子扫到地上。
容玉瞪大眼睛看她。
陈燃冷着眼看她:“你先走,明天上午九点再来。”
外面的天光彻底暗下来时,陈燃忽然想起来什么,打电话问助理:“那幅画,拿到了吗?”
前一阵派去的保镖说喻兰舟曾在一幅名为夏天的画作前停留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