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电话拨给经纪人阮青露,那边却隔了十几秒才被接通。
陈燃道歉的话才起个头,就被对方打断,阮青露说:“我是说认真的啊,不是赌气。你不用跟我道歉的,你又没做错什么。”
又说:“你买了假航班,是刻意在避开其他人吗?”
“我当时不想有人找到我。”陈燃说的是真的,她不想有人找到自己,除了喻兰舟。
再三道歉后陈燃挂断电话,以为事情得到了一个合理的解决。
从徐婉那儿打听到喻兰舟在平京,陈燃第二天便回了平京。
这样的关系不能冷下来,一旦等喻兰舟想清楚了,那陈燃也就完蛋了。
进门见到喻昼的第一瞬,她没有再像往常一样朝陈燃飞扑过来,而是单手扶着旋转红木楼梯,立在那里。
陈燃摸摸鼻子,有些心虚,喊了她一声,“小昼。”
“嗯,姐姐,你回来了。”脚下依然没有动。
“嗯。”
“临熙好玩吗?”
陈燃听着喻昼这话里仿佛有怪罪自己的意思,于是走过去,双手搭在喻昼肩上,轻柔按捏了两下,说:“还好。”
喻昼则一歪头,看见了陈燃手背上的抓痕,无表情地说道:“快吃晚饭了,姐你去洗个手吧。”
喻兰舟也在晚宴时回来,身上本就昂贵的白色的裙装被她穿得更加高贵,黑色的腰带衬出细细的腰肢。
眼神空空地朝向陈燃一瞥,便惹得陈燃的心又开始极速狂跳了起来。
陈燃落座在喻昼旁边,端起玻璃杯小口小口抿着。
桌上有喻昼爱吃的辣子鸡,喻昼边吃边掉眼泪。
有两次陈燃给喻昼递过去桌上的纸巾,都被忽视了。
一顿饭吃得胆战心惊而又索然无味。
陈燃下意识去看了一眼喻兰舟的表情,对方依旧是面无表情。
感受到陈燃几次看向自己,喻兰舟搁下筷子,脸朝向陈燃,问:“下个月6号,有场音乐节,新经纪人已经替你口头接下了,你没问题吧。”
“新经纪人?”陈燃被菜品呛了一下,喻昼不动声色地把纸巾盒往她这推了推。
喻兰舟点头。
陈燃这才敢匆促地和她对上眼,她是想问一句“那阮老师呢”。
没问出这个问题。因为陈燃已经想到了是自己的原因了,当初给阮青露打电话的时候居然没听出异常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啊。
陈燃抽出纸巾,捺在眼下沾着眼眶里溢出来的生理性泪水,说:“没。我没问题。”
搁在桌上的手机亮了一下,陈燃伸手解锁去查看,只看了一眼就按灭手机,不自然朝喻兰舟看了看,对方好像看到了,但又好像没朝自己这边看。
饭后喻兰舟又去了书房,一直呆到晚上十一点。
陈燃洗完澡后穿着睡衣在书房门口转了两圈,里面正透出些乐曲的声音,是远山交响乐团演奏的小提琴协奏曲《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录音带,她不会听错,那是24岁的喻兰舟在海升艺术厅的第二场演出。
一直到曲子结束后,陈燃依旧不敢推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