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兰舟没有安慰她,说“这些都不会发生的”。
于是陈燃知道,这一切都会发生。
但她依旧祈愿,能不能到来得晚一些,再晚一些。
让她再多一些时间,好好珍惜喻兰舟的温柔情绪。
陈燃的指尖掐了掐手心,去捉喻兰舟的手,然后用非常委屈的声音说:“这些天我都好想见你。”
由奢入俭难。她曾经历过那么幸福的感知,所以在没有喻兰舟的日子,过得很不好。
陈燃温暖而干燥的手握上来时,喻兰舟没有躲开,任由对方的手指滑进自己掌心。
哪怕在此刻,喻兰舟都在犹豫。
陈燃说的对,自己刚才的确没看其他人。
她看着站在舞台之上、人群之中的人,鼻梁高挺,戴着耳返的那只耳朵露着,面色白皙,墨发如瀑。
可在外界的因素的影响下却有些无措的样子。
很莫名的,有些难过。
陈燃不该是无措的。
她该是在舞台上用歌声赢取千万掌声的人。不该是被“疏忽”掉的人,不该是被用低俗的语言骚扰的人。
喻兰舟看着自己手心里陈燃的手,感受着其中的骨骼和肌肉,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
这样不是挺好的么。
不算孤独,甚至有些炙热了。
喻兰舟清楚,自己如今并不算爱陈燃。
她笑了一下,对自己说:怎么,难道你还真想着长久了。
如果不求长久的话,那就玩儿玩儿,不行吗?
她问自己,不行吗?
先过了这一年。先试着不让自己那么孤独地过一年,不行吗?
喻兰舟抽回手,沉沉的目光注视着她,说:“最后问一次,爱我吗?”
“爱。”陈燃答得毫无犹疑、目光坚定,然后像又想起了什么,说,“您等我一下。”
她跑到隔壁屋,在行李箱前蹲下,在里面找着什么。接着拿出一个长三角的袋子,从里面掏出两根小铁棍一样的东西来。
一手拿着一个,哒哒地跑到喻兰舟跟前坐下,眼睛亮亮地说:“这个叫探水针,测真心话的。”
“幼稚。”
“您听一听嘛。”陈燃娇嗔地看着她,然后自顾自发问,“我喜欢喻兰舟吗?喜欢是打开,不喜欢是交叉。”
五秒之后,陈燃握在手中的探水针已经开到不能再开,甚至是成为大于180度的优角了。
陈燃又乖顺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重新调整了握着探水针的姿势,说:“我爱喻兰舟吗?非常爱是打开,不爱是交叉。”
又是打开了一个大大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