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燃扯着喻兰舟的袖子,不让她继续往前走。
“怎么了?”喻兰舟盯着陈燃拉着自己的手问。
陈燃抬起脸,往晏新雪站着的方向扬一扬,小声地说:“晏新雪。”
喻兰舟眯着眼,打量着那人。纵使隔着有些距离,但喻兰舟却好像是又闻到了对方身上带着的一股陈腐的气息,不像新雪,像埋藏在地下的棺材。
喻兰舟很不喜欢。
晏新雪感受到了什么似的,脸上忽然浮现出笑容,朝这边走来。
陈燃偎在喻兰舟耳侧,说:“我去,你不动,好不好。”
喻兰舟站定了,点点头,看着陈燃朝晏新雪走过去。
她不知道陈燃和对方说了什么,只知道晏新雪看着陈燃的眼神柔柔的,很是亲密。
两个人的头离得越来越近,说话的时间有点长。
喻兰舟敲了敲垂下的右手食指,说:“陈燃,过来。”
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场馆中很是突兀。
陈燃的心在不受控制地逐渐下沉。
喻兰舟刚才那句“陈燃过来”,像在唤一只狗。
像在唤乐乐。
她抬起头,目光犹豫,确认一次。
喻兰舟定定看着她,不发一言。
轻视。又是轻视。
喻兰舟眼神,是在争一个所有物。
太轻了。
自己太轻了。
轻到像一粒灰尘。
不,不是,不是灰尘,是滚到地上的垃圾袋。
她确定自己是装饰,是配件。
是喻兰舟胸口上戴着的胸针,是她的耳饰。
晏新雪不喜欢自己,喻兰舟也不喜欢自己。
生命是由无数个失望组成的。
陈燃屈服。
但在向喻兰舟走过去时,每走一步,心上涌出的一颗眼泪就在跟自己说:
这不是对的。
这不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