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你,恨只有我一个人不能得到幸福。
我心里有一个疯狂的声音说:已经忘记的,就让她再想起。
十七岁的我在喻兰舟放学的路上等到了她。
她的车。
我骑着一个破自行车,故意在她前面摔倒,她果然让司机停了下来。
然后撑着伞,走近我,扶我起来,递给我手帕,问我:“没有事吧。”
我的腿有些麻木疼痛的知觉,但在触摸到她手的温度的那一刻,一切痛苦仿佛都消失了。
我摇摇头,冲她笑着,说:“没事。”
她却忽然皱着眉,问:“我以前见过你吗?”
我心内涌起翻天巨浪,她认出我来了!!
但下一秒,我意识到自己对于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对自己的存在无比担忧。
我推开她的手,推着车子狼狈地逃走了。
我身上承载着她所惧怕的记忆,所以半是自愿半是被迫从她的世界里被驱逐开。
她很幸福,我是这幸福背面的深渊。
我的身体开始出现症状。
但我不敢去看,因为一去看,好像就要在医院住下了似的。
我没有钱。
换了份果腹的工作,我一天只睡四个小时,从五百万字的稿子中捧出来五十万字的心血,但无人问津。
过了几个月,忽然有出版社找到我,说要出版我的作品。
我欣喜欲狂。
却听到对方问:“您是怎么搭上喻家的呀”。
我失声哑然。
但我厚脸皮地接受了。
我值得。
再之后,我努力地写书,终于借着这股力,赚了一些钱。
我与李家脱离关系,换掉了自己的名字,冠以喻兰舟的“Y”之姓,洗掉了自己的身份,做了疤痕修复手术。
我想,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她眼前,所以去大刀阔斧地整了脸。
但我还是怕自己吓到她。
不久后,我查出自己的病。
彼时的她在媒体上风光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