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喻寄枝那一巴掌后,喻兰舟看着镜子里留下印痕的脸,犹豫了片刻,还是给陈燃发去了消息。
她不想这个样子出现在陈燃眼前。
但转而,好像便能想象出陈燃一个人蜷缩在什么地方可怜巴巴地想她的样子。于是便冰敷了好久,直到巴掌的痕迹消失了,才来找她。
喻兰舟亲了亲她的额头,嘴唇带着外面的风雨的湿润凉意,问:“吃饭了吗?”阿姨说陈燃做了好多菜等待着自己。
“没有。”陈燃摇着头,又问,“您呢?没吃的话我现在给您做。”
又用了“您”。
现在这个字莫名地令喻兰舟有些难过了。
她自己吃不吃倒是没什么,可她不想陈燃旅途回来后饿一整晚肚子,于是便说:“让阿姨把你晚上做的菜热一热吧。”
“热过的菜不好吃。”
喻兰舟神情认真地说:“你做的菜怎么会不好吃。”
陈燃鼻子一酸,她想不通,天底下怎么会有喻兰舟这样心软的金主,放低自己高高的姿态来哄金丝雀的金主。
难怪自己要死在她身上呢。
陈燃柔柔地答:“好。”
喻兰舟见投影亮着,问:“在看什么?”
“《克洛伊》,”陈燃牵住她的手问,“你看过吗?”
喻兰舟注视向画面,电影正播放到两个人从酒店出来,坐在出租车里的场景。
“看过。”她点点头。
“那你怎么看待克洛伊?”
“记不太清楚了,许久之前看的了,忘了情节。”
“克洛伊的一生,就是遇见凯瑟琳,然后短暂绚烂地燃烧。”陈燃扯住喻兰舟的手腕,轻轻落下一个吻,“与其平淡活着,我也愿意这样燃烧。在凯瑟琳的心上烙下一道疤。”
“我不是凯瑟琳,你也不是克洛伊。”喻兰舟虽然说自己已经记不清楚电影的情节,却依然安慰说,“我们的轨迹不会与她们相同。”
“对。”陈燃双臂抬高,环抱着她的颈,“我们不会与她们相同。”
十几岁时,陈燃很讨厌等待。她的时间忙着上课,忙着兼职,忙着写歌,忙着奔跑,不会去用来等待和期盼着任何人。
她还很有目的性,最怕一场空。考试付出努力后要看到成果,如果同谁的来往多一些,那肯定是要从她们那里得到些什么的。她一直怕付出了自己所有的时间精力,到头来却一无所获。
但如果等待和盼望的对象是喻兰舟的话,她就不怕了,也不会抱怨。
只会庆幸,有接近她的机会,哪怕只是一分,一秒。
她拉着喻兰舟走到别墅里自己的录音室门前,对她说:“你推门看看。”
喻兰舟伸手,一整屋她喜欢的粉剑兰高高低低簇满室,桌上摆着一个粉色礼盒。
陈燃用目光引着她去拆封。
喻兰舟抽解丝绸带子的时候陈燃就那样盈满笑意地看着她,笑容中仿佛包裹着无尽的爱。
礼盒打开后,几只仿生蝴蝶从剑兰花儿中飞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