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牌号是熟背的数字,有两个23。
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你会来吗?
你会来吗?
毕竟是逢金一年一次的年会,喻兰舟会不会也会到场。
其实今晚陈燃是按着能见到喻兰舟来准备的。一个月前就去奢侈品店选好了自己今晚的穿搭,整场都在寻找。
右侧车门被门童拉开,陈燃站直了身。
一个女人走出来,雍容华贵,精明锋利。
是喻寄枝。
陈燃的身子一塌,隐在黑暗里,从大衣口袋里掏出盒烟在手上磕着。
正垂头点燃那支细烟时,打火机的火光一照,微一抬眼时,便僵住了。
不敢再呼吸。
她看见了日思夜想的人。
眼里瞬时涌上泪来,腿没有了力气。
陈燃无声望着后座里的喻兰舟:眼睛深邃,表情冷淡。
脖子上戴了串细珠项链,远远看着也像是檀木的。
一颗一颗由丝线串着悬在喻兰舟原本空空的脖子上。
好像就忽然让喻兰舟有了归属。
陈燃记得,喻兰舟过去从来没有戴过项链,从来没有。
原本她还能自欺欺人说她可以毫无忌惮地去追求月亮。
可那串项链,鲜明得如同宣告她死刑的信号旗帜。
陈燃的心上好像被划开了个小口子,滋滋地往外冒鲜红的血。
她感受到了刻骨的后悔。
后悔当初站在悬崖边上迈出的那一步,后悔自以为是地想让喻兰舟不要怜悯自己,后悔没能再死皮赖脸些。
她把香烟在指尖揉碎,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朝喻兰舟靠近。
下一瞬车门隔绝了陈燃灼烫的视线,她与喻兰舟在短促的0。5秒内对上眼神。
然后陈燃便看到喻兰舟原本平坦的眉心忽起了山丘,连她眼里那颗淡绯色的痣都跟着冷淡了下来。
像见到陈燃是一件晦气的事。
陈燃愣愣站在那里许久,直到汽车尾灯也消失在街尾,她的手抚上有些痒的左胳膊内侧,然后探进袖子里。
有着痒意部位的皮肤被抓破流出血,陈燃也没能再像过去那样感到些微的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