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喻昼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食指指腹搁在大拇指指甲盖,然后说,“还有一件事,妈妈让我换个名字……”
陈燃一愣,接着第一反应是顺着喻兰舟的心。
她看了一眼坐在前面的肖嘉禾。然后对喻昼说:“你之前不是想换吗?”
喻昼深深看了她一眼,语气低徊地说:“可我不想是她的工具,她让我叫什么我就叫什么,她让我改我就改。”
“她怎么说的?”陈燃说“她”这个字时,语气温柔。
“就说除了喻昼,我叫哪个名字都好,都随我,甚至不姓喻都行。”
陈燃说:“你可以换个角度想,也不一定是工具呢。可以摈除掉名字中属于其他人的意味,不也是一种自由吗。”
“反正都,一切商量着来嘛。她不是,那么不好说话的人。”
“姐,你真的偏心了许多。”喻昼又深深望了她一眼,说,“我换名字,你应该会开心吧。”
因为这隐约能代表着喻兰舟和周镜汀的结束。
陈燃有隐约的尴尬,她感觉喻昼在剜她。但喻昼换掉名字,于情理来说,确实是件好事的。
陈燃不再说话了。
没一会儿,喻昼又说:“我确实该换掉名字,因为我也希望她开心。”
陈燃在并不明亮的空间里看她,喻昼的眼神里浮现出一种晦暗的痕迹,不属于她这个年龄段的眼神。
“姐我先回了,今晚的演出,真的很好,尤其是篝火。”喻昼似要调整一下气氛,半笑着问,“回头能帮我要一张屈柏的签名吗?”
陈燃点点头说好-
嘉园别墅中,喻兰舟坐在红木圈椅上,望着自己的右手发滞。这次去医院依旧没查出来右手无意识颤抖的原因,她隐约开始对自己生厌。
桌上的手机里是一段陈燃下班时的路透视频:
她穿白色衬衫,外面是纯黑oversize的外套,腿上裸露光洁。玫瑰粉的头发在灯光下很惹眼,唇色是稚嫩的媚红,线条明晰的下颌,让人忍不住生出去摩挲的欲望。
看起来又野又纯。
怀中堆满了一束束橙色的鲜花,特意跨越了斑马线,隔着拉起的隔离带近距离和粉丝打招呼。
隔离带外站着一圈一圈粉丝,此起彼伏地说着:“陈燃辛苦啦,好好休息。”
都是鲜活生动年轻漂亮的女孩。
喻兰舟在看视频及评论时,似乎在此刻忘记了,陈燃是她的。
也在此刻记起,陈燃是她的。
陈燃对她的爱来得肤浅又莫名。
她早该知道凭陈燃长成那样子,想勾谁都是轻松的事情。
但她……只想让陈燃用那张脸勾自己。
用高兴的,喜悦的,哭泣的,执着的,依恋的情感勾自己。
门外响起窸窣的声音。
是陈燃在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