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燃一直很喜欢看喻兰舟因她而起的反应。
表情上的,身体上的。
并且期待看到她对待自己与对待其她人不同。
或生气,或高兴,或嗔怒,或焦急。
现在她看到了,通过周镜汀。
原来你是会这样去担忧照顾一个人的呀。
自己从来没得到过喻兰舟关于爱意的回应。
陈燃觉得自己像根燃尽了的火柴,只剩下干枯的灰烬,再也不能散发出光。
她的嗓子里有着不能控制的痒意和痛意。
身体的病痛又开始侵袭着她,令她无比厌恶起这苟延残喘的生命。
她的喉头冒出腥甜,心声与鲜血一同震碎在胸腔里。
陈燃的脸上额头上都是汗,捂着胸口,竭力控制着自己不发出任何一丝声音。
直到再抑制不住的疾病和忮忌吞噬了她整颗心。
陈燃一夜未眠。
清晨时,依旧等候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
她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想象起里面的画面:喻兰舟会不会把那人揽进怀里,会不会把唇贴在那人额间。会不会跪守在那人旁边只为了在听见她一句呓语时及时安慰。
她们会不会在醒来时做。爱,接吻呢。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想,可就是控制不了了。
深黑色的木门隔断了她所有被爱的想象。
辛芯来催她:“陈老师,我们该走了。”
说的是“该走了”,陈燃听的是该走了。
该走了-
拍完一个商务后,陈燃忽然接到陈烈的电话,说是要把户口迁回她这里。
挂断电话后,陈燃这才知道,这次媒体所传的“喻兰舟离开喻家”不是虚言。
以往媒体也编排过几次类似的消息,但都没得到验证。
如今出自喻兰舟之口,便不会有假了。
陈燃有些担心,或者是有些痴心妄想地想,喻兰舟是不是为了她而离开喻家。
那晚喻兰舟在自己背上所写的字母中,陈燃反复回思了许久,去搜索了好久,其中笔画走向,好像德语的“我爱你”啊。
但她不敢确定,不敢真正妄想。
况且即使喻兰舟有那么一点爱她,那她能做到不顾晏新雪的威胁,同喻兰舟坦白这一切吗?
但晏新雪那边,似乎有转圜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