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郎摇头,“决明子便好。”
他看着黎源想了想还是说出心中所虑,“黎哥哥,我是男儿。”
并不因为做了夫郎就成了半个女儿。
虽然夫郎是嫁人的,许多娶夫郎的人家也只是出不起聘礼退而求其次。
但是小夫郎想要更多的东西。
恃宠而骄的道理他明白。
明白归明白,小夫郎说完还是紧张地屏住呼吸,太傅说他有君子之风,皇帝赞他是淳厚之人,入朝堂是国家之幸,万民之福。
父亲则告诫他月圆则缺,水满则溢。
他从小聪慧,行事谨慎又圣洁。
唯独在黎源这里,他想要一个恃宠而骄。
黎源想也不想,“你本就是男儿,我可没把你当成娇滴滴的小姑娘。”
小夫郎微愣,细细回味这段日子的相处。
无论是整理家务还是种菜,黎源从不嫌弃他笨拙,只要他多问一句,黎源便会耐心教导,并不会因为他不会就不教。
之前因为身子弱做不得重活,现在身体慢慢养回来,他想担水劈柴,黎源都交给他,只有压身子的重活不让他做,说是长不高。
这么一想,好像真是这样。
黎源似乎并未因为他是夫郎,就像许多人那般要么当畜生般使唤,要么认定夫郎只能做某一类事情。
黎源对他不设限。
小夫郎顿时像泡在温泉里,胀得鼻头发酸。
他生长于豪门世家,贵不可言,许多人都以为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只有他知道深门内规矩森严,并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平民百姓更是如此。
他不清楚黎源宠他的边界又在什么地方。
但一定极为宽阔,宽阔到似乎能为所欲为。
粗粝的手指抚摸上小夫郎柔嫩的脸庞,“再掉金豆子我就要被淹死了,小珍珠,你再哭我可要亲你了。”
小夫郎连忙擦去眼角的泪痕。
小声狡辩,“我没有。”
黎源笑着说,“是是是,小珍珠是男孩儿,只会掉珍珠,不会掉金豆子。”
小夫郎扯扯黎源衣裳,“我不小。”
许多十七岁的男孩已经有通房丫鬟,只等成年时迎娶正妻,父亲只有母亲一位发妻,妾是没有的,他没有兄弟,连庶兄弟也没有,自然没有什么旁门左道的途径了解闺房乐事。
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