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的事情千穗理抬头望着他,是指组织的事情吗?
山本这番话无疑向她表明了自己并非只是跨国企业的小职员,也向她表明了会与诸伏一起解决好组织的事情。
千穗理抬头望着他,看着他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担忧,“哥”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山本笑着打断——
“千穗理,我走了。在意大利要玩得开心。”山本习惯了在意大利和日本两头跑,已经习惯了自己是彭格列的一员,也习惯了这种不正常的生活。
但千穗理和绘梨衣不能因为组织的事情而失去了正常生活的权利。
在绘梨衣没有起床之前,千穗理坐在沙发里看着放在茶几上厚厚的调查报告,想到了这份报告里尽是载明了景光在那七年所发生的事情,她真的要打开吗?
打开的后果她能否承担得了?
她带着婚戒的手指摩挲着文件夹,盯着这份调查报告陷入沉思,不由得想起了求婚的那一天。
她和景光都不是风风火火的人,求婚是在很平常的一天,再平常不过了。
二十岁的景光一边在大学读书的时候一边也在兼职,所以他向来是早起的那一个,他兢兢业业地开始洗漱,有时候路过卧室也会抚摸千穗理的脸。
对于二十岁的景光来说,眼下能够看着千穗理睡得迷迷糊糊的脸庞是他最幸福的事情。
他一直都很想有个属于自己的家,这种念头在父母被杀害之后长达数年达到了顶峰。
如今,他有了,他的女朋友,以后会是他的妻子睡在他的身边,他一睁眼就能看见她。
他洗漱好换好了上班要穿着的西装,在出门之前会来卧室和千穗理告别,温柔又动人地亲了亲还在熟睡的千穗理的脸,“我爱你。”
景光看着睡眼惺忪的千穗理迷糊地睁开眼睛,赖在床上笑着和自己说晚上见。
“晚上见,千穗理。今天也要想我。”
后来在二十岁的一天,那是个秋高气爽的秋天,景光看着明明困得要死还是睁开眼睛和自己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的千穗理,他的口袋里装着一个四方的小盒子,盒子里是他用攒下的钱买下的戒指。
他会更加努力给千穗理一个更好的生活的。
景光觉得自己是个不会紧张的人,但是在这一刻,白皙的手臂因用力而露出了青筋,手指有节奏地敲打了着盒子。
在他单膝跪下的那一刻,睡得迷糊的千穗理站起来扶着他,然后搂着他的腰,一副还没有睡醒的样子,“hiro,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千穗理想,她从未想过要和景光分开,从未想过,即使在那七年她也没有想过要和他分开。
她从小就喜欢他,怎么会愿意和他分开呢?
她打开了山本递给自己的报告,文字只是一种形式,一种载体,告诉了她在那七年她的丈夫,她的爱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千穗理读着那些熟悉的日文,指腹摩挲着纸张,眼眸里已经盛满了泪水。
在那个安静的客厅里,她借着窗外的阳光去读着景光在那七年里到底做了什么,在二十二岁那年,他以绿川光的身份加入组织成为一名底层成员,暂时没有获得任何代号。
要想在组织获得一名代号并非是个容易的事情,更何况,盘踞在日本长达半个世纪乃至在海外都有的产业的组织,底层成员比比皆是,如果要想得到组织有高价值的情报,必须往上爬才可以。
景光突破了要暗杀的目标的层层保护,夹着狙击枪在游艇里对准了在海里游泳的政客,冷静专注地看着他的身影一上一下地浮动着,默念着123,在政客的头颅刚浮上海面的时候,子弹精准地命中了他的后脑勺。
由于这名政客的一直是属于较难暗杀的名单中,因此这场暗杀精准又完美,底层成员绿川光通过暗杀了与组织所支持的政客立场不一致的政客崭露头角,获得了琴酒的注意和关注。
这不是景光第一次为了任务杀人,要在组织成为有利用价值的人,要在组织活下去,他就要展现自己的能力。
后来景光做了很多事情。
他在组织里想要继续往上爬,想要成为骨干成员,想要获得更多情报,所以要完成更多肮脏的任务,彻彻底底地融入组织,成为黑衣组织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