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光坐在米花医院的急诊室里,急诊向来是医院最忙的科室,更别说今天早上八点还发生了一起爆炸案。
行凶者是个神经病,叫嚣着要杀掉黑警,于是在通过警视厅的道路四周装上了炸弹,整个米花医院的急诊科都因为爆炸案忙得不可开交。
景光也是这场爆炸案的受害者之一,炸弹装在他的车座底下,爆炸带来的冲击震的他很长的时间陷入了耳鸣状态,脸上、身体上都是碎掉的玻璃、尘土,碎片划破额头的血渐渐地流入他的眼睛里。
他强撑着所有意识的由着伊藤送自己去到医院,然后进行检查、手术,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一点多,快要两点。
醒来的景光第一时间是看手机,看千穗理发给他的信息,他知道自己调动和降职的事情肯定会被她知道,毕竟她的好友小田切就在裁判所工作,小田切的事务官的男友是他的后辈。
伊藤见状连忙递了杯水给景光,他礼貌地道谢并接了过来。
“我还好,千穗理,你和绘梨衣在罗马旅游的还开心吗?”景光听着千穗理的语气,猜想着爆炸案一事,她可能还不知情,小田切的消息也没有收得那么快。
伊藤看着他和千穗理打电话,识趣地离开,留下这个空间给他。
至于山本,景光明白即使他知道也不会告诉千穗理的。
因为他和山本都一样,都希望千穗理不知道这些事情。
千穗理听着景光的声音有些沙哑,觉得不是很对劲,“hiro,你现在方便和我打视频通话吗?”
“怎么?你是担心我会出轨吗?”景光的脸上带着真心实意的笑意,他的确很想念千穗理。
除了那七年,他从未和她分开过那么久。
千穗理一边讲着电话一边开始起床洗漱,“你不是这样的人,我只是觉得你的声音不是很对劲,怕你是不是不舒服还瞒着我?”
景光摩挲着自己手指上的婚戒,银色的素圈紧紧地套在自己的手上,“我没有不舒服,只是现在在警视厅,不是很方便视频。”
他开始转移话题,用着温柔又甜的能够迷惑人的语气,“千穗理,你和绘梨衣去罗马参观了哪些景点?”
“斗兽场、帕拉丁山&古罗马广场,说起来,我在去斗兽场的路上手机还摔进水里了,后来花带着我去了一个手机店修手机。”
听着千穗理提起修手机的事情,景光神色一顿,他能够看见映照在玻璃上的自己的面容,温良的笑容凝固着,眼神里浮起的冰冷毫不掩饰。
“修手机?”景光无比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反问。
可能这就是一起长大的夫妻的弊端,千穗理品出了景光的语气不对劲,阴冷,像条毒蛇一样,随后她听到了他的反问,“手机修好了吗?”
千穗理想景光从小到大真的一点都不实诚,明明他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发现手机里的定位器和监听器,却不直接问。
她握着手机推开阳台的门,站在阳台上,看着天际泛起鱼肚白,街道尚未苏醒,路灯仍然亮着鹅黄色的灯光,与晨曦形成一副冷热交错的景色,“景光,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想问我?”
景光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柏油马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骨节上冰凉的婚戒,他看见窗外的暖光投射在玻璃上的影子,不知道是否受烈烈炎日影响,影子变得有些扭曲。
“”他没有说话。
千穗理久久地没听到景光任何的声音,晨风掠过,带来了残留的凉意,她并不想因为定位器和监听器以及摄像头的事情和他在电话争论。
她看着渐渐变得热闹的街道,轻声问道:“hiro,你为什么要在我的手机上装定位器和监听器了?”
她想,这次景光要如何解释呢?
“小时候直至大学,如果不是我和零撞破你查杀害你父母真凶的事情,你根本没有打算告诉我们,你总是这样,心里藏着很多事情,然后什么都不打算和我们说。”千穗理倚靠在阳台的栏杆上,握着手机,思绪一下子陷入了回忆中。
在两人还是少年的时候,千穗理就觉得景光对‘女朋友’在心理上是有些排斥的,因此导致自己暗恋他也不敢说出来,直至后来在高中毕业的时候,在朋友的好奇下,他向自己表白了。
那一刻,千穗理以为自己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