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道赤芒破空,落入赵元极掌心,化作一枚急颤的传讯符。
灵识一扫,他脸上伪装的温和瞬间被浓烈厌恶取代:“哼!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看来得多敲打敲打了!”指尖发力,赤符顷刻化为飞灰。
目光重新钉在陈清身上,厌弃转为漠然。
“轰隆!”
如山崩海啸般的恐怖威压轰然爆发!瞬间冻结小院!
空气凝如铅汞,重逾万钧!
“呃!”吕奉闷哼,枯指深陷琴身!
银鳞儿惨呼炸鳞,口鼻溅血,跪伏于地!
陈清首当其冲,周身骨节爆鸣,气血逆涌,眼前尸山血海幻象丛生!
“嗡——”
丹田命符星芒急闪,太和之气狂飙运转,硬生生顶住那碾魂碎魄的巨压!
他猛地抬头,手上印诀一捏,泥丸宫中灵光一挑,一缕凝练到极致的太和之气,如同无形的尖刺,狠狠刺向赵元极,振声道:“你为天后使者,便是如此对待有功之人的?”
“蝼蚁要学会低头!”赵元极目光如视尘埃,挥手驱散尖刺,杀意涌动,但想到此番确是代表天后而来,加上这人身上还有因果,便又生生忍住。
“本官若是你,接了这珠子,便寻个清净地界,好生清修!若非要散心……”他向前一步,杀机毕露,“擦亮眼,远离是非之地,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话落,那恐怖威压如同潮水般倏然退去。
等陈清等人回过神来,哪还有赵元极等人的身影?
院内死寂。
许久,吕奉嘶哑开口:“你方才不该冲动出手,赵元极的为人老朽听说过,睚眦必报!恼怒之下,可能当场下杀手!”
“他不会杀我,至少今日不会。”陈清长吐一口气,强压翻腾气血与怒火。
“真是可怖!”银鳞儿眼中惊惧未消,“公子真要对抗这等存在?”
“这仅是六皇子爪牙!其后更有天后!”吕奉“望”向陈清,眼窝中满是沉重,“赵元极尚且如此,天后、六皇子,又该何等可怖?”说着说着,他一声长叹,饱含无奈与忧色,“陈瑜之事他们早已知晓,这是警告,也是要圈住你,不如收手吧。”
陈清很清楚吕奉在担忧什么。
“若非梦中化身生死无碍本体,岂能搀和此事?凭这点微末道行去闯天衍台,在旁人看来,就是蚍蜉撼树,十死无生!”
识海中三昧真火符一转,烧尽杂念,他不再多言,目光落在盛放定星珠的木盒上。
“接了此珠,便是接下了因果!”吕奉似有所见,急声道,“那人可是以那女娃性命相胁,警告你远离天衍台!”
“糖衣毒刺罢了,糖衣剥下,毒刺奉还便是!”陈清神色异常平静,“这人来得突然,就是要打咱们个措手不及,震慑你我,想要断绝咱们的‘妄念’。”话虽如此,但他并未打开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