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月慈稍稍松了怀抱,变成与施也额头相抵的姿势,没有询问,却已心意相通。很快,他腾出一只手,用食指和拇指轻轻捏住施也眼镜的横梁,把眼镜从他鼻梁上取下。施也则缓缓闭上眼,给出无声的回应。
一个极轻的吻落在了施也唇边。
一触即开,短得比呼吸还要快。然而,在即将完全分离的一瞬,施也稍稍向前,追了上去,止住了郎月慈的犹豫。
这一次,是个实在的吻。很少的占有,很多的笃定。施也笃定地告诉郎月慈,他就在这里,稳稳地接住了自己的心意。
短暂的一吻,接着又变成了拥抱。
关系的突破,对郎月慈,是交付了心理防线;对施也,则是放下了长久保持的理智。
两个人都小心又笨拙,他们像共同拿着一张薄如蝉翼的纸张一般,既怕自己的力道扯破那张纸,又怕靠得太近太快会揉碎那好不容易才共同写在纸上的“我愿意”。
此刻二人的动作很轻,但情绪却浓得如化不开的黑墨。
外卖打断了二人的温存,把他们拉回现实。郎月慈起身去开门,动作明显比以往更快些。然而等他走回来时,施也却已经走到餐桌旁开始收拾起来。
郎月慈把袋子放在了桌子角落,安静地等着。理智重新占领大脑,郎月慈心中又生出几分害怕。
施也已经挪开桌上的杂物,把擦完桌子的消毒纸巾扔到垃圾桶里。他走到郎月慈身边,轻轻拍了两下他的后腰:“去洗手。”
一个简单的动作,就把郎月慈重新拉回了亲密距离,也冲散了他内心的慌张与不安。
郎月慈顺势抱住施也,回答说:“嗯,我去洗手。”
“抱着我怎么洗?”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郎月慈说。
安静片刻,施也轻轻一笑,说:“知道。我不是冲动的人。你放心,我会一直在。”
一颗心落了地。郎月慈如释重负,松开了怀抱。
很快吃完了饭,施也把存有万字案卷宗的平板交给郎月慈,说:“来吧,换个存储设备。”
郎月慈笑着接下,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了进去,回道:“帮你清内存是吧?不怕泄密?”
“你能看。”施也坐到一旁,抱了笔记本电脑到腿上,“我这边实时汇报着进度,权限也是实时更新的。”
“你可别诓我,要是实时更新权限,我应该能用我自己的设备看。”
施也撑着头看向郎月慈,道:“你这个脑子,你能想不明白?”
“别让我猜了。”郎月慈的语气中竟有些撒娇的意味,“我还得留点儿cpu消化处理这十几个案子呢。”
“特事特办。正式权限还没下放。你踏踏实实看吧,出了问题我担着。”施也说着往郎月慈身边挪去,“这样行吗?”
郎月慈换了姿势,跟施也偎在一起:“试试,如果影响工作还是分开。”
“嗯。”施也戴上耳机,开始看询问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