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方的门外踌躇片刻之后,裴禧试探性推门而入。
但她边走进里面,边礼貌提醒:“我进来了。”
自然无人应答。
她就当是对方默认了。
屋内漆黑一片,明明是白天,门窗却始终紧闭着,只有微弱的光线透着窗外传进里头。
才得以让人喘息。
裴禧犹豫间打开了一盏小灯。
昏暗的白炽灯将他床上病弱的身影衬托得更加明显。
冷白的肤色与昨夜梦里的样子无异,唯独他此刻的唇色却异常地红润,像是半颗熟透的樱桃。
她尝试着呼唤对方的名字,同时落眼瞧见对方的药还完完整整地摆放着桌子上。
对方在听见她的声音之后,眼睛微微睁开,但脸上依旧没有血色。
“许西洲。”裴禧放软了语气。
“你先把药给吃了。”
她边说着,边拿起勺子的药凑到他嘴上。
往他紧闭的唇上戳了戳。
瓷勺抵上唇边,生硬抵戳。
他却始终不肯松口,似乎是害怕药苦。
裴禧莫名觉得生病的他倒莫名多了几分孩子气。
但想到他过敏的真正原因,她还是耐着性子轻声开哄。
“你早点把药喝完,我给你个奖励。”她学着小时候的语气,对他说道。
不知是不是这句话起了作用,原本还在抵抗的许西洲,瞬间松了松唇,乖乖地由着她给喂药。
直至碗里见了底,裴禧在喂完最后一口正打算收手时。
对方却募地探出温热的舌尖,舔拭她手指残留的一点药渍。
只一瞬。
裴禧像是被电触般迅速缩回手,将视线落在他身上,而对方此时还微微闭着眼,薄唇紧抿,显然一幅被烧得意识涣散的样子。
她感觉到刚刚被他舔拭的地方,伴随着屋内温度骤升,此刻传来了密密麻麻的痒意。
但瞧见对方的状态,裴禧也只能安慰是自己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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