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没来得及回应,对方已自顾自地接了下去:“那我以后也叫你晚秋好了。谢知青这三个字,听着也太生分了些。”
谢晚秋指尖一顿,抬眼看他。
拜托,难道他两现在很熟吗?
如此近的距离下,谢晚秋将陆叙白的面容看了个真切。此刻才发现,原来他右眼下方竟然还缀着一颗极小的痣。
这颗痣衬得他那双仿佛天生含情的桃花眼更显魅惑,平添几分风流之意。
对方笑意盈盈地看向自己,瞧着,也不像是个坏人。
算了,他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谢晚秋淡淡应了声“行”,把瓷罐重新盖好,转身放回碗橱。
这橱柜年久失修,一条腿短了半截,稍一大力就摇摇晃晃。
他刚搁下罐子,胳膊肘就不慎撞到了柜门,连带着整个柜子都开始摇摇晃晃。
最上层也不知是谁粗心大意,把碗碟歪七扭八地摞着,眼看就要当头砸下!
就在此时,一只手猛地扣住他的肩膀,将他往旁边一带,另一只手,稳稳接住了坠落的碗。
“小心!”
陆叙白的声音近在耳畔,谢晚秋心头一跳,还未回神,人已被半揽入怀。
陆叙白语气很是关切:“你没事吧?”
碗都被他接住了,自己能有什么事?
谢晚秋摇摇头。
虽然只是个碗,也不知道是谁的,但要是碰上哪个刻薄的,也少不了一阵麻烦。
谢晚秋定了定神,真心实意道了句:“多谢。”
这个意外的小插曲,倒是让他对陆叙白的警觉和防备不知不觉卸下几分。
陆叙白眼睛毒辣,在明显感受到谢晚秋身上先前对自己竖起的那堵高墙松动几分后,便趁热打铁地套近乎:
“晚秋,屋里那把小提琴是你的吧?”
他能认出小提琴,谢晚秋倒是不意外,只轻轻“嗯”了声,同时不着痕迹地从对方的臂弯中退开。
两人之间,重新拉开一道恰到好处的距离。
陆叙白凝视着这张连昏暗都无法遮掩的姣好面容,在听到谢晚秋清澈悦耳的声音后,眼底兴味更浓。
“你都会拉什么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