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腰可是不禁摸的,沈屹的嘴角在黑暗中上扬起难以察觉的弧度,刚要说些什么,就听谢晚秋略有惊慌地“啊”了一声,身体从上到下,蓦地一颤。
沈屹明显感到了他在害怕,胳膊稍稍使劲,就将人圈进臂弯,视线沿着手电筒散发的光线望去。
原来是只哈蟆,跳到了谢晚秋的鞋面上。
沈屹忍俊不禁:“你怕这赖巴子?”
眼前的哈蟆通体黄绿、巴巴赖赖,大晚上看起来,的确是有点恶心。
但就这么大点的玩意,在他们这儿,好多人看见还抓来吃呢。
沈屹弯下腰,眼疾手快地抓住哈蟆的身子,远远扔到旁边的田里:“别怕,就一个小玩意。”
他抓完哈蟆,只觉得手上糊满了滑腻腻的粘液,黏得手指都快要分不开。刚想抓起把土搓一搓,眼前就伸出一只莹白如玉的手。
“擦擦吧。”谢晚秋递给他一块绣着兰花的青色手帕,手指根根像葱白一样好看。
沈屹视线下移,这块手帕看起来料子就很好,光滑洁净,还能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皂角香。
只是这么精致的帕子……用来擦手,不浪费了么?
他刚想拒绝,但稍稍一想,下一秒,却又拽紧了帕子:“那就谢了。我洗好后还你。”
沈屹捏着帕角意思一下地擦了擦,说到底,他还是有点舍不得用这么金贵的帕子来擦手。
但出于某些晦暗不明的想法……
他仍像模像样地走了个过场,随即就将帕子整齐叠好,正要装进口袋时——
谢晚秋再次伸手,想要讨回:“没事,给我吧。”
沈屹挑了挑眉,声音沉了些:“怎么,谢知青这是不信任我,怕我把帕子洗坏了?”
谢晚秋定定望着他,摇了摇头:“不是。我不在意这些,你……”
“那就先放我这。”沈屹不容分说,径直将帕子揣进兜里,顺手接过手电筒,示意他继续向前走,“走吧,还有一截路。”
光束划破黑暗,却照不亮两人此刻突然陷入的沉默。
沈屹自顾自地走出几步,才发觉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
他不解地回头,看见谢晚秋仍站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样子。
“沈队长既然酒醒了,我就先回去了。”谢晚秋的声音轻的像一片落叶,脚步朝着和自己相反的方向迈去。
沈屹眯起眼,谢晚秋的神情隐匿在周身的黑暗里,他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却从语气中听出了不对劲。
他怎么了?
沈屹停在原地,不过两步之遥,却又忽的感觉这个人离自己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