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谁能知道沈屹这样子对他的杀伤力!
谢晚秋丢盔弃甲一般撤回自己的目光,顿时感到两颊烫得像火烧。
都怪沈屹,不守男德!青天白日的,不好好穿衣服!
真是要命了!
自己本来就对他情愫未消……
现下曾经的那些心思,都如汹涌的潮水般向他袭来。
谢晚秋心跳如擂鼓般咚咚作响,他试图平静下来,在心中默念乐谱。可目光偏偏不听使唤,总在麦浪起伏间,不由自主地追逐起那道挺拔的身影。
滚烫的风掠过麦尖,卷着他纷扰的思绪。
够了!谢晚秋,你清醒一点!
重来一次,难道还想重蹈覆辙吗!
上辈子的凄惨下场,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浇的他浑身发冷。
谢晚秋僵在原地,一时间定住了神,片刻后又重新扎进麦浪里。镰刀划破麦秆的脆响中,混杂着压抑的喘息。
他用力地挥舞镰刀,仿佛要把那些不受控制的情愫也一并斩断。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谢晚秋开始觉得头顶的太阳晒得他心慌。
沈屹宛如救世主一般动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正午了,大家都歇会。”
上山干活路远,回去吃午饭来不及,几人都随身带着干粮玉米面的硬馍馍,就点冷水凑合对付一顿也就完了。
谢晚秋靠在麦垛上嚼着硬馍,仰望着头顶碧蓝的天,耳畔微风轻拂,略过麦地时有唰唰的声音。
这是宁静的、自然的氛围,使人周身都忍不住放松下来。
沈屹从远处走来,他眼尖,刚刚干活时就瞅见了谢晚秋红彤彤的胳膊。
他这人自来熟,直接一屁股在谢晚秋身边坐下。两人紧挨着,不过一个拳头的距离。
谢晚秋低着头没有看他,身体不动声色地向另一边挪了挪。
“我看一下你的手。”
“嗯?”
谢晚秋发顶突然落下道温热的气息,他听到声音,下意识抬起头来。瞪圆的杏眼中装满疑惑,还没来得及反应,白嫩的手腕就被一只覆着薄茧的手掌攥住。
沈屹握得不算紧,却不容挣脱,粗粝的指腹擦过他细嫩的皮肤,带起一阵战栗。
谢晚秋的小臂被麦芒麦叶扎伤,起了不少黄豆大小的红点点,连成一片,看起来怪渗人的。翻过手掌,瞧着更惨不忍睹,不仅许多道划伤,还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