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之前和那么多人同睡一张床都不会觉得别扭,可此刻,只要一想到,他和沈屹晚上两个人会一起睡,心脏不禁就紧张地突突直跳。
窗台上,刺玫的红色花瓣在风中被吹得颤颤悠悠,露出里面纤长的金黄色花蕊。这花蕊被保护得很好,像是初次接触到外面的世界一般,一面小心翼翼,一面又十分大胆,向外探知。
谢晚秋下意识用指尖轻轻碰了碰那光滑得像绸缎一样的花瓣,沈屹,竟然会养这样娇气的花。
小院里,传来稀稀拉拉的水声。
浴罩严严实实遮挡了视线,他透过窗户,压根看不见什么。但那淅沥的水声,却无比清晰地传入耳中。
他在……洗澡……
谢晚秋把脸埋进膝盖,明明用力想的是今后的生活,但脑海中,那水声却无限地放大、扩散、占领,怎么也无法驱逐殆尽。
想的似乎又是,一些不该想的画面。
直到那水声自己停下。
不多时,沈屹就推门而入,他只穿着一条宽松的白色短裤,发梢还滴着水。水珠顺着他的胸膛滑落,在腹肌上留下蜿蜒的水痕。
谢晚秋亲眼目睹,他径直朝自己走了过来。摇曳的灯光下,沈屹的眼睛黑得惊人,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谢晚秋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在跳。
沈屹带着一身水汽逼近,那股混合着皂角清香的男性荷尔蒙气息,连着周身禁欲和性感的危险味道,离自己越来越近。他彻底慌了,不自觉地向后缩了缩,后背紧贴着冰凉的墙壁。
耳尖已经红得快滴出血来,这绯红顺着脖颈向上爬,逐渐占领他的两颊。几乎是还未开口,就已溃不成军:
"你、你身上有水……"他结结巴巴,指尖下意识揪着衣角。
沈屹随意扫了一眼,却浑不在意:“没事,很快就干了。”
谢晚秋的声音打着颤:“你、你怎么不、不穿衣服?”
沈屹随手捋了一把湿发,露出饱满的额头。他一步步靠近,结实的大腿肌肉随着动作绷紧,在昏暗的光线下投下极具压迫感的阴影。
“我在家……”他轻轻“呵”笑了一声,语气漫不经心。
“向来是裸睡的。”
“裸、裸睡?!”
这两个字,瞬间激得谢晚秋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一股热流,顺着他的脊梁飞速地向上爬,几乎要烧得他整个大脑宕机。
他已经很艰难去想这两个字背后的意思了,满脑子只有这两个字。
裸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