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力道不自觉地加重,谢晚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嘶。”
“弄疼你了?”沈屹立即松手,眉头紧锁。
谢晚秋摇摇头头:“没……”耳根却悄悄红了。
他即便不抬头,也能感受到此刻有两道炽热的视线,都黏在自己身上。
这感觉,让他浑身不自在。
陆叙白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谢晚秋的脚生得极美,肌肤莹白透粉,就连脚趾也圆润可爱。他乍一见,也如沈屹第一次见到一般,充满了惊讶。
可此刻,这脚上却涂着绿得发黑的草汁。
用这么一个……土玩意儿。
原谅他只能用这么个形容词形容那碗草药。
陆叙白想不通,明明有更好的进口药,不仅更干净,气味也更好,谢晚秋为什么偏要用土方子。
他在国外留学时修过基础医学,深知许多民间药方不仅无效,反而可能延误病情。眼前这碗绿糊,他怎么看都不像正经药物。
转而将视线落在那个沉默却强势的男人身上。
陆叙白只能将结论归结于此,肯定是沈屹这个人太过专横霸道,逼得谢晚秋只能接受用这粗浅的草药。
沈屹……
这个名字在陆叙白心上绕了两圈,留下了一个他不是好人的印象。
沈屹先是替谢晚秋涂好脚,又帮他擦了擦手上的伤。
谢晚秋好不容易才等到药上完,迫不及待将脚从他滚烫的掌心抽离,想了想,还是道了声:“谢谢你,沈队长。”
小知青一句话,比什么都管用。
这句话,像是春风拂过,瞬间抚平了沈屹心中的褶皱。但看着站在一旁的陆叙白,这个人,还是引起了他的警惕心。
不过刚来几个小时,他就已经叫上了“晚秋。”
晚秋、晚秋……
这一个个围在谢晚秋身边的男人,一个叫得比一个亲昵。
沈屹突然对“小秋”这个称呼也不满意了。
他想要一个更特别的,不和别人共有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称呼。
况且比起“沈队长”这三个字,他更希望谢晚秋能对自己不再那么客套和生疏。
“你换了新的床褥?”沈屹直起身,作势要在他右侧坐下。
但却被谢晚秋拽住胳膊:“你等等——”
“那是陆知青的床位,他晚上要睡的,”他瞥了一眼陆叙白,这人可有洁癖呢,坐他床不太好。
便指着门边的小马扎道:“你坐那个吧。”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沈屹本已平静的心情再次激荡起来,像是有颗石头,在他的心湖上重重砸下,荡开一圈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