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愣住,其实他极少变成人,这唯一的衣服还只是为了遮体,他终于又察觉自己一身不得体的脏污,与她即使打完架也没多乱的整洁形成巨大的悬殊。
他顿时感觉窘迫,无颜见她,闪躲着缩一下双足,只顾惊慌忘记自己全靠她支撑才站稳,足一动,身体便失去支撑差点摔下。
金溪眼疾手快地抬起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腰,把他扶稳,如此就半抱着他了。
腰间的肉被她遂不及防抚上,陌生的痒意让他身子一僵,随后另一种陌生的感觉让他差点身子发软。
他的呼吸一滞,赶紧站好,低着头借着夜色遮掩发烫的脸。
金溪则在为方才短暂间近在咫尺的雪山遗憾,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凑近他时,似乎闻到一股略微熟悉的香气,转瞬即逝,再也捕捉不到,就像是她的错觉。
“不会硌伤的,习,习惯了。”
金溪闻言,歪头睇他,长居山中,极少下山的话,确实不太需要,山上草多确实不太硌吧。
*
漫漫长街,两人迎着海风走向后山。
金溪趁机打探他,可惜这人却像是一张白纸,许多事情含含糊糊,但她能察觉他似乎也不甚清楚。
连自己的事都说不清?脱离人类族群的人会这样的吗?
不过这人实在顺眼,金溪还是希望他能常下山,偶遇到能养养眼。
于是,趁着商铺还未完全打烊,给他买了木屐,不爱穿鞋,许是木屐会习惯些,就像沉莎他们这些灵妖,不喜欢人类的繁琐衣物。
他愣愣地接过,动作透露着郑重。
金溪见状打趣他:“怎么了?也不是什么贵东西。”
“不,挺珍贵的,很珍贵。”她给的一切的非常让他珍惜。
之后一路,他带着隐隐笑意,金溪都怀疑他是不是孤独得紧,一点小礼物就如此高兴。
猫猫脸上的笑意在越过观海坊就渐渐消失了,他藏着的小心思,再怎么不舍也会有终结。
到达山脚下,他打个诳语说在附近,然后定定地望着金溪,开不了口道别。
金溪寻了块干净的地方让他坐下:“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他闻言顿时喜上眉梢:“多谢,大人。”
金溪没在意他的乱称呼,毕竟山间“野人”,看开点。
她撩开他的衣服,一点一点给他上药,大大小小的伤口,横七竖八在白皙的皮肤上,惨得跟她家倒霉小猫一样。
处理完已经不知过去多久,金溪没说话,他也安静地呆着,但能察觉到他的目光就在自己身上。
他伤口太多了,简单一件衣服遮体,手脚无法拢在衣服里,导致伤口特别多,花了好一阵才给他处理完。
直到她收好药瓶递给他:“这瓶你也收着吧,你也太倒霉了,次次见你都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