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莎一下子蹦到金溪身后:“哇!什么鬼东西?”
“鬼东西”缓缓抬头看她俩,声音虚弱得近乎气若游丝,宛如鬼魂:“贵人……”
沉莎炸毛了!
金溪道:“是活的,不是鬼,你给我冷静。”
沉莎这才悄悄探头。
金溪低头俯视前面的人。
是方才救下的大美人,不知为何跟着她到了这里,也不知等了多久。
这人卷成大大一团,抱膝靠墙而坐,仰着头望她。
此时不在战斗中,金溪便有心思细细打量他,细看瞧出一点病态的虚弱,仿佛不久后就要死掉。
一身新伤横七竖八,破坏了细腻皮肤的完美之美,又生出另一种奇异的破碎美。
尤其是,他那微带惶恐又带有少许期待的眼神,像求救的小动物。
望着他倒影着红色灯光的眸子,蕴含与他身体上的脆弱死气截然不同的神采,眸子里拥有不明的期盼。
她的心脏又是猛然一悸,又是那种熟悉的心生怜爱感觉。
不知为何,瞧着莫名与自家小猫有点相似。
它也总爱卷成小小一团,像是没有安全感,自我防护的姿势,也就在她怀里时会放松一些,摊成一张猫饼。
金溪看着如此相似的他,心间像被小猫柔软的爪子挠了一下,控不住起了恻隐之心。
既然没有主人,或许是流浪者,但恻隐之心出现便消退,因为理智上,不可能忽然捡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回家。
就像沉莎所言,话本里讲的捡男人就没几个有好下场的,她是来工作的,也是为了寻乐子,并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但也无须置之不理。
于是,她只问道:“你怎的在这里?天黑了不回家去吗?”
猫猫身上疼得难走,挪动着艰难的脚步才跟到这里。
心中隐隐带有期待,想要被她带回家去,不是带小猫,是带他,以人的形态,人形也算是真是的他,抛弃“小猫”的虚假皮囊,这是得到另一种待遇的开端。
他怯怯地轻声道:“我,我太疼了,走不了路,所以……”
“所以跟过来,想让我帮你吗?”金溪觉得他说话慢,直接自行补上。
“是,是的。”他的眸子忽然一亮,原本如沉静大海一样的碧瞳,顿时如倒映星月。
可惜,等听到金溪下一句话就又暗淡了。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金溪走近几步,伸手俯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