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锦摇头,挺直身板朗声道:“你们的矛盾与我无关,但你们在闹市斗殴影响到旁人,我这才来劝解,万事以和为贵,道友不如先平复心情,有什么矛盾慢慢说。”
有凡人的摊位被打翻,摊主不敢说话,只蹲在地上静悄悄地收捡。玉锦俯下身扶起他,递过去一袋银钱。
南宫昊天拉住玉锦手臂,说:“怎么能让道友赔偿?”说着把玉锦的钱袋收还给玉锦,重又递了自己的钱袋给摊主,递完挑衅地瞥了宫北雁一眼,“穷货,我们打架一人赔一半,你有钱赔么?”
宫北雁气得面红耳赤,也扔了一袋银钱给摊主人,手指指指南宫昊天,又指玉锦:“好好!你们!此事作罢!我不与你们计较!”
宫北雁拂袖大步离去,小厮小跑着跟在他身后。
玉锦侧脸转向南宫昊天,南宫昊天心情大好,一把揽住玉锦肩膀,说:“好道友,我得好好感谢你,我看那穷货横看竖看不顺眼,今天拿剑手感不好,差点被那穷货压着打。”
南宫昊天记得是在街上斗殴,没用危害性大的招式,唤出了灵兽,但因灵兽体格太大占了整条街又收回去。
玉锦不喜南宫昊天身上浓郁的熏香味,但没推开他。
南宫昊天勾肩搭背把玉锦往花楼里带,语言是自来熟的调笑:“道友年纪小还眼睛瞎,见识过女人没有?”
玉锦摇头拒绝:“修炼的功法要求禁欲。”
“这多没意思?可怜可怜,年纪轻轻就自己把自己阉了,”南宫昊天语气色眯眯的,“这边的美人比我家乡的娇俏玲珑许多,我要寻觅几个可人儿带回去,可惜道友你看不见,不然可帮我参谋参谋。”
充满脂粉香气的房间里,南宫昊天左右拥抱着美人,一人给他喂酒,另一人给他喂水果,还有人跪他脚边给他捶腿,南宫昊天喝酒喝得面目通红,一股糜烂气,腿大喇喇地搭在桌上,问对面端坐的玉锦:“道友从壁湖城来这儿,也是来参加明光佛寺的庙会么,之后要去哪?”
玉锦答:“是,来参加庙会,之后要去北境。”
“北境?”南宫昊天一拍桌子坐直身,大笑道,“这不是巧了吗?我南宫昊天就是北境南宫家的,你要是去北境,等庙会结束我们一道去,我定好好招待你,我们那里可好玩儿了。”
玉锦颔首应声:“多谢。”
南宫昊天叫了满桌菜,玉锦上顿饭还在肚里,又在花楼里吃了第二顿,晚间抱着肚子回客栈,房间里孙枝运正坐在桌子旁等他。
玉锦说:“这是我的房间。”
孙枝运抬眼皮,手指在鼻前轻轻扇了扇,嫌弃道:“什么味?庙会在即,你和不三不四的人出去喝花酒,小小年纪就染上不好作风,绵婴就是这样教你的?”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再说了,我不信鬼魂不信神佛。”
玉锦心情不错,懒得辩解自己没喝花酒,他不愿意南宫昊天就未再逼迫,他们是交友又不是结仇。到孙枝运对面坐下,拿起茶壶给自己斟了杯茶,是冷茶也不在意,整杯喝尽。
孙枝运:“你在楼上听清楚了吧,宫家小子买东西,南宫家小子在旁边不断哄吵抬价,主动挑事,宫家小子忍无可忍才出手教训,你倒好,上去就伙同坏人殴打好人,还拿骚扰百姓的教义训了人一通,把人训走了,还有善恶之分么?”
“对宫北雁,南宫昊天是个无聊的坏蛋;对摊主人,掀翻他摊子的两个修士是坏蛋。什么是善恶?对我有用即是善,”玉锦晚饭吃得太多有些犯困,左手撑着脑袋,神情恹恹道,“我听见他姓南宫,还养了能占一整条街的凶悍灵兽,料想他是北境人,这才去博个好感。”
北境多巨兽,南宫家是北境的统治家族,在北境势力很大,擅长养凶兽。
孙枝运问:“你为了蹭飞舟啊?”
玉锦略微挺直腰板:“如何?”
他恹恹地碎语道:“我曾经哪里需要做这些事去巴结讨好别人蹭东西?我曾经都不知道钱是钱,我师尊在我十岁时就把全部身家都交给我保管,我们很富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