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夏榆桑轻轻挥手,两人的身影便如晨雾般消散在空气中。
他带着洛明冉走进印安人的部落,空气中弥漫着柴火燃烧的烟味和烤肉的香气。
部落的西边靠着一条清澈的溪流,河岸上,用树干和兽皮搭建的帐篷一个挨着一个,周围是高耸的松树和低矮的灌木丛。
帐篷外,印安人各自忙碌着。
一些妇女坐在地上,摆弄着手中的兽皮,然后拿起锋利的骨制刀具,一下一下地削下兽皮上残留的血肉。
兽皮在她们手中逐渐变得柔软、平整,想必不久后就会变成印安男子的御寒衣物。
不远处,几个印安男人手拿着一根根用树枝和尖锐石头制成的长矛,围绕着一堆篝火比划着,口中叫喊着洛明冉听不懂的语言,似乎在进行着某种仪式,又像在商讨即将开始的围猎。
他们的肌肉紧致有力,长期的户外生活让他们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偏深的古铜色。
孩子在帐篷间嬉笑奔跑,手中拿着用木头雕刻的简易玩具,时不时还会因为争抢玩具发出激烈的争吵声,但转眼间又会和好如初,继续他们的游戏。
在部落的中央,有一块开阔的空地,空地上摆放着一座巨大的石磨。
两个印安人同时推动石磨,将采集来的谷物磨成粉末。
他们的的脸上布满了汗珠,随着石磨的转动,一颗颗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滴在干燥的土地上。
沉重的石磨越转越快,发出沉闷的声响。
夏榆桑和洛明冉穿行在部落中,观察着印安人的一举一动,感受着陌生民族的生活气息。
这里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原始,却又那么的和谐。
他们与这片土地融为一体,仿佛从未被外界打扰。
洛明冉的目光停留在一名年长的印安人身上。
他坐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手中握着一根熏黑的木杖,杖头上镶嵌着一颗光滑的石头,石头上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
老人的脸上已有深深的皱纹,身上布满了蜈蚣形状的伤疤。
他吟唱着古老的歌谣,声音低沉悠长,诉说着这片土地的苦难。
夏榆桑停下脚步,看向洛明冉,“父皇发现这里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殖民者带着火枪踏上了这片土地,即将把这片大陆据为己有。印安人被屠杀了大半,村庄被焚毁,旁边的这条河飘满了尸体……”
“殖民者……”洛明冉皱了皱眉,目光深沉,“他们的手段还是这么简单粗暴,总喜欢用暴力和掠夺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夏榆桑点了点头,“父皇得知后,与江晏清相商,隔天就带着十位金丹期的修士赶来。那一战,殖民者全军覆没,他们的野心和贪婪被彻底碾碎,父皇顺势将它变成了王朝的后花园。”
他抬手指向远处的田野,“这里的烟草,还有那些农作物,都是为夏朝种植,父皇只需要定期派修士给他们疗伤。”
洛明冉顺着他的手指望去。
田野间,一群印安人正在埋头劳作。
他们的动作熟练有序,深色的脊背与这片土地融合……
明明是那么辛苦的工作,洛明冉竟然能在每一个人的脸上看到笑容。
真是不可思议。
洛明冉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们把修士当成了神明。”
夏榆桑笑着点头,“父皇不仅是印安一族的守护神,还是殖民者眼中的至高神,夏朝在他们眼中,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应许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