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二一路都没吭声。
这个家就指望他,如今连路都走不了,形同废人,一家人的日子还有什么指望。
进门后,柱子喝了口水,让田凤英有事叫他便回去了。
田凤英盯着霍老二的脚踝。
“今天太晚了,明天借柱子家的毛驴拉你去城里。”
霍老二叹了口气,“明天再说吧,我总觉得没事。”
霍老二家原本也有一头毛驴,种地用的,去年被大房牵走干活,累死了。
一头毛驴至少三两银子,本想攒点钱再买,如今拉下饥荒,只怕没时候了。
田凤英一着急就口不择言,“你觉得没事,你觉得没事就是没事吗?咱家就你一个能干活的,眼看着开始春耕,你这样……”
霍老二脸色越来越难看,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心里不舒服痛的。
他长长叹了口气。
“唉,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宁玉婵没在正房待多久,回到东厢房把所有银子找出来,准备一会儿交给田凤英。
明天去城里看病,不知道需要多少银子。
她只有这些,全都舍出去了。
宁玉婵这些银子没用到,因为第二天早晨,霍老二的腿消肿了。
只不过还是疼,不敢用力。
让柱子赶着驴车又送他去了一趟大杨村的药堂。
大夫又给他开些药,让他回去找个夹板把腿绑住,一个月内别乱动,影响不影响以后走路不好说,总是能走的。
也是没办法了,田凤英嫁进霍家二十多年,没跟霍老太太张过嘴。
如今霍老二腿脚受伤,至少今年春天不能下地干活,一家人吃喝成问题,她挺了二十多年的脊梁,不得不弯下来。
待霍老二回来后,她找到东院,打算借几两银子救急。
怎么说,霍老二也是霍老太太的亲儿子,听说儿子受伤,应该伸出援手才对。
可田凤英高估了霍老太太的爱子之心。
听说霍老二受伤,不光一分银子不拿,还把田凤英骂了一顿。
什么当年就不该娶她这个丧门星,日子过不起来,还把孙子连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