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好几年不见,两人都从小小少年长大了,她还是上去亲亲热热一番,介绍说:“这些是京城过来办事的,我顺路搭的他们的马车。”
金泽拱手:“多谢各位了。”
“举手之劳。”
“湘兰,把你东西收拾了,跟我走就行,也不耽误几位大人办正事。”
汪直却说:“一起到驿站吧,听说这一路不太安全,在此装卸也不方便。”
湘兰也是这个想法,便先上表哥的坐骑。
这下马车又空了下来,周误时本来想着趁着这时候上来,刚要下马,就给万筝狠狠瞪了一眼,他只好又坐回马鞍上。
“表哥。”湘兰亲亲热热问,“多年不见,你更好看了。”
金泽有些不好意思:“这么多人呢。”
这话要是男子对女子说,那是明晃晃的调戏。若是女子对男子说,也是调戏。
但是湘兰对别人说,那就很正常,她对谁都这么说。
“表哥,你这袋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老山参。”
辽东这地方冷的很,但好东西也不少。
什么人参、貂皮、松子、蘑菇,都是好东西。
尤其是辽东以北的紫貂和黑貂,那都是进贡给朝廷的。便是朝中大员,冬天若有一天紫貂穿出去,也是很长面子的。
那年回娘家,姑姑给湘兰她爷爷带了一件貂,还不是黑貂,爷爷都没敢穿,让人在黑市上给换了银子。
除此之外,珍珠也不少。
合浦的珍珠是南珠,辽东的珍珠是北珠、也叫东珠,是松花江黑龙江的河蚌所产,各个又大又圆。
“那这边是什么?”
她伸手就晃了晃,金泽立刻阻止:“别乱动!那是有用的。”
人家表兄妹你侬我侬的,旁人就拉开了一段距离。
“我记得这个金泽。”周二冷哼,“长的花枝招展的。”
周误时说:“人家长的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突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暴喝:“小心!”
周误时一个泠然,耳尖一动、只听“嗖”的一声破空,一支长箭不知从哪里飞了过来,深深钉入前
方树干。
众人拔刀出鞘,勒马围在一起。
“怎么回事?”万筝也从马车上跳下来,“什么人?!”
只见前后十数个穿着奇异服装的男子突然冲了出来,皆着皮甲,手持长刀。
汪直心头一凛,右手已按在腰间刀柄上,冷冷道:“建州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