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只淡淡颔首,暂时无心去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
目光不经意扫过屋角的密室暗门,那后面藏他这趟出宫最要紧的事。
机括开合,暗门侧移。
烛台昏黄的光映在架中旧物上,隔着无数物件,江鹤汀取出了最里侧的匣子。
娘临走时的叮嘱在耳边响起。
他日新帝登基,若想有所为,便打开此物,若只图安乐,就永远藏着。
沉思良久,江鹤汀扣住暗榫一旋,匣盖开启。里面仅有寥寥数张纸页,经岁月磨砺泛黄落灰,熟悉的字迹却一如多年前般清晰。
这是他娘为他留下的护身符。
江鹤汀摩挲着纸页,眼底凝了光,心底的不安这才稳了稳。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应当开始掌握属于自己的权势,不能再将性命交由上位者的垂怜。
他需要,也想要,能够握在自己手中的权势,哪怕只有一点点,足以保全性命即可。
将纸页轻轻折好,放回匣中归到原位。需要再等等,等越珩对他更多几分信任。
刚封好密室,便听松子通传。
“侯爷,陈世子到了。”
江鹤汀搂着手炉坐在围椅上,刚触到白瓷茶盏的温意,便见陈知睿掀帘进来,大步走到桌前,劈头就道:“好你个江鹤汀!竟连我也瞒!”
“我瞒你什么了?”江鹤汀端茶的手一顿。
陈知睿往椅上一坐,伸手指了指头顶的梁木,压低声音:“京里都传疯了,说你表面是废太子党,实则暗地里早就投靠了那位。现在被留在宫里,是怕遭到废太子残党的报复。”
江鹤汀震惊,“你听着不觉得离谱吗?”
“谁不说离谱?可满京都这么传!”陈知睿愤愤不平,“你哪里能有这般未卜先知的本事。”
说完他端起茶盏猛灌一口,遮掩了自己闪烁的目光。
京里传得还有更难听的,只是那些污言秽语,他怎舍得说给江鹤汀听。
他知江鹤汀定然要问,便抢先说了掠过这茬。
果然,江鹤汀没再揪着传言追问。
京里的风言风语最是无孔不入,陈知睿不知能瞒多久,但他希望能够晚些,再晚些。
希望他能多享片刻清净。
午间酒楼。
江鹤汀与陈知睿踩着木质楼梯往上走,正要进入贯常去的雅间,就见下面又上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