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尸体挂到矿上,看谁还敢动歪心思。”
李恕不置可否,又问罗刹:“你怎么看?”
“依属下之见此法治标不治本,直接杀了或许可解一时麻烦,但不把背后之人揪出来,恐怕还会有层出不穷的手段。”
魑魅哼了一声,他就知道罗刹会和他唱反调,遂质问她:“你倒是说说怎么把幕后之人揪出来?”
“先抓了,再拷问。”
“要是问不出来呢。”
“再杀不迟。”
“说到底还不是要杀,何必多费一道功夫。”
罗刹跟魑魅说不通,反正她只是阐述一下自己的看法,最后需得李恕定夺。玉座上,李恕漫不经心道:“杀两个,留一个。”
魑魅喜上眉梢,又有不解:“尊上既然也觉得该杀,为什么不全杀了?”
罗刹率先反应过来:“留一个小的‘漏网之鱼’,吸引背后的大鱼?”
“嗯,我大概知道背后之人是谁,你们准备一下,今天我要去矿上。”
魔界矿藏丰富,然而魔族并没有开采晶石的想法,九阴死后唯一没被抢夺的就是晶石矿,这恰恰给了李恕进入魔界后第一个立足的机会。
如今魔界的晶石矿十之有九都在李恕手中,开采的晶石部分为她所用,部分经过特殊渠道卖到人界,换取其他物资。
一切收拾妥当,魑魅在飞羽豹身旁站定,小心思昭然若揭。既然任流白可以,那他为什么不可以?机会属于勇敢的魔。
然而李恕出来之后,身旁又多了那道碍眼的身影。任流白换了才送来的白衣,长发散开,额上佩宝石腕上着金环,腰上一根丝绦松松系着,恰如其分地勾勒出他的身形。行走间衣服下摆偶有开合,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靴子,哦不对,笔直修长的分明是他的小腿。
魔族大多生性粗野,任流白这般精致的打扮实属不多见,是以忍不住一看再看。这么多魔齐刷刷盯着他,任流白不禁怀疑:“我脸上有东西吗?”
李恕一本正经地点头。
“什么?”
“美貌。”
“……”
任流白哑然失笑,他虽不赞成以貌取人,可是被李恕夸赞总归是开心的。好吧,是特别开心,这是他第一次庆幸自己生了一副好皮相。
“尊上。”魑魅提高声音,“您的坐骑已经备好,现在走吗?”
李恕嘴角噙笑,没有走向飞羽豹,而是命令侍从抬出步辇,邀任流白与她同乘。
魑魅不能理解,这又是哪一出,就算抬步辇的大力魔脚程神速,也不可能比过飞羽豹,再说让任流白去晶石矿做什么,他能挖矿吗?他不能啊。
然而李恕存心要慢慢去,不仅命令大力魔放慢速度,还特意走了最热闹的大街。那步辇雕龙画凤,帷幔飘飘,四角还坠了风铃,一步一响煞是动听。
如此一来吸引的目光就更多了,看热闹的魔族欢呼尊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魔族则对着任流白大喊心上人。
任流白的脸一下子热了:“……为什么要这么称呼我。”
李恕以手支额,笑眯眯地附和了一句对呀怎么能这么称呼你,然后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他是我的,只有我能叫他心上人,你们要叫仙师,明白了吗?”
群魔赶紧回答明白了:“仙师是尊上的,只有尊上能叫他心上人!”
任流白也明白了,李恕分明就是故意的。被他看着,当事人李恕绕住一缕飘过来的帷幔,做出一副无辜的神情。任流白本想说些什么,风一吹,飘飞的帷幔拂到唇上,那日在听风台的记忆立刻涌入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