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她指着地上沉声问。
没有一个人回答她。
“这是什么?我问你这是什么!”她扯着沙哑的嗓子叫了起来,带来一整串剧烈的咳嗽。
还是无人应答。
许银翘站在原地,像是个孤立无援的士兵。她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揪住一个洒扫婢女的衣襟。
婢女没想到她生病了,力气还如此之大。许银翘猛的一下,几乎把她整个人提溜起来,衣领收紧,那婢女双脚乱蹬,面色因为通气不畅而发红。
“告诉我,这里怎么了。”
许银翘放开手,再次出声。
“回。。。。。。回皇妃,殿下下午回来说,今日责罚下人,不准任何人阻拦。就。。。。。。就这么。。。。。。”
那婢女涨红了脸,一句话颠三倒四说得纠缠不清。许银翘却立刻明白了过来。
她压低声音,恶狠狠继续问道:“受刑的婢女,是不是叫白芷?”
“大。。。。。。大概,不过。。。。。。”
许银翘已经等不及她把话说完,头一甩,披着单衣就冲了出去。
她不知道受此大刑,白芷是死是活,她一定要问问裴彧,为什么?
许银翘知道裴彧身为将军,不是一个仁慈软弱的人。她也见过裴彧手刃人肉,凶狠冷血的一面。但是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身边的人会成为他手下的鱼肉,任人宰割,而自己对此毫不知情。
一股悲愤与激动交织的情绪顶住了喉头,许银翘愈走愈快,急得几乎掀起一阵风。
她猛地推开了裴彧书房的大门。
旁人见她神色有异,纷纷避退三舍,不敢阻拦。
室内黑洞洞的,连枝蜡烛都不点。空无一人,像是张着大嘴在嘲笑她。
许银翘的声线尖到极致,像是划拉的碎瓷片:“裴彧呢?他人在哪?”
“禀皇妃,殿下他去何府了。”
“他去做什么?”
许银翘看着面前哆哆嗦嗦的小书童,内心只余苍凉。她惨笑一声,挥手止住了书童接下来的话:“你不用说了。告诉你们殿下,我在书房等他。”
书童就要退下,许银翘叫住了他:“为我点上灯烛。”
“是。”
室内一瞬间亮堂起来。许银翘看着众人退出,终于背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地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