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紫色的脑子推门而入。
猎人在空空荡荡的酒吧里转了一圈,毫无收获。他把猎枪往肩上一扛,靠在吧台上,骂骂咧咧地啐了一口。
“什么玩意儿,这么能跑。”他愤愤道,“抓到老子搞死你。”
没找到人,他显得愈发不耐烦,抬脚重重踹在吧台上。
“咚!”
柜台里,林真的肩膀猛地绷紧。
只要再撑一会儿,猎人就会离开了。
她咬紧了牙关。
可吧台上又是“咚”的一声闷响。
林真抬起头,就看见猎枪被随意地搁在了吧台上,露出一截细长的枪口。
猎人趴在吧台上,一条胳膊支着台面,另一只手伸进了柜台里。
林真蜷在狭窄的柜角,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那只关节粗大、皮肤黝黑的手在酒瓶酒杯之间乱摸着,指节扫过玻璃架,发出轻微的“咚咚”声。
——这人不是在找她,他在找酒。
猎人的视野被台面挡住,胡乱摸索间碰倒了几个水晶酒杯。
酒杯从架子上滚落,摔碎成几块,圆形的杯底滚到她的脚边,停下了。
“嗯?”
猎人发出一个鼻音,大手向着她的方向探来。
林真的心脏几乎停跳,她抬起手,把旁边一瓶没开封的酒轻轻挪到猎人手前。
猎人的手摸到了细长的酒瓶瓶颈,提起来晃了晃,确认不是空酒瓶后,满意地收了回去。
红酒瓶在林真面前缓缓升起。
黑红色的葡萄酒在瓶子里晃荡。
她几乎要放下心来。
可下一秒,酒瓶上映出了她的脸。
空气凝固了。
猎人的大脸出现在林真面前。他有着一个红得发烂的酒糟鼻。脓水从鼻翼上滴下来。
他张嘴喷出一口腥臭的口气,露出一嘴黑黄参差的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