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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找到了舒适区，转了个圈，靠近侦探。

她轻快地说：“因为我比我的父亲聪明。”

“聪明人推动世界。他们发明、征服、掠夺，也顺手把那些比他们笨的人扫进历史的垃圾堆。没人责怪他们，反而称他们为伟人、英雄。”

“所以我想，既然我比父亲聪明，我当然有权结束他的生命。”

侦探怔愣地看着她，没有接话。

夏初很理解，遇见别人改剧本，换谁都要愣一下，但她不知道后面的剧本，没办法。

她把手放在背后，弯腰问：“怎么，你觉得我说的不对？”

舞台上的身影与古堡里的人重叠。林森野屏住呼吸。那时的她也是这样，抬脚踩在他背上，居高临下地逼他做出选择。他死死盯着台上，几乎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他想去问她，问她到底为什么要演一出戏欺骗他。

总控室里，导演气得直拍桌子：“这演员怎么回事！她给了那点小钱就敢改剧本？！”

夏初了解套路，但忘了世界上还有改剧本和加塞角色这件事。艾玛是一个被临时加塞的角色。她就是一时失手，误杀了富商，没有复杂理由。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拉着个金发女孩进来。

那男人说：“导演，我们没来晚吧，不好意思，艾玛她给你添麻烦了。”

导演大呼出声：“没来晚吧？！”

导演指着总控室的屏幕，手都在发抖。他问：“那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她都快演到结束了！”

舞台上的演员还在继续，夏初步步紧逼，把侦探说得哑口无言。

总控室死一般的沉寂。人群中，有人弱弱地说：“艾玛不常来，没几个人认识她，舞台上的那个人当时在后台，我看她也是金发，以为她是演员，把她推上去了。”

有人附和道：“她一出来我就感觉不对劲，我还以为是导演你找的替补。”

导演暴怒，把在场的所有人骂了个狗血淋头。他捂着额头，痛苦道：“完了完了，我的职业生涯……”

舞台上，夏初的即兴表演已经进入高潮。她自信道：“我错了？不，我只是做的还不够完美，我是聪明的人，有权利杀死比我愚蠢的人，而你，比我更聪明，你有权利杀死我，逮捕我。”

她抓起侦探的手枪，放在自己的心口。

“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枪声落下，夏初倒地，金发散开，帽子滚落在一边，万籁俱寂。

包厢里，陶子轩带头鼓掌。几乎是同时，包厢外，也有人起身鼓掌。

掌声叫醒了沉默的观众。他们从这令人惊讶的结局中惊醒，纷纷鼓起掌。掌声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响彻整个剧院。越来越多的人起身，大声赞美这场戏剧。

陶子轩与有荣焉，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下去。

不愧是老大，不论用什么身份，什么外表，都能轻而易举地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他叫来了服务员，掏出一张卡，说：“这个算我捐给剧院的，告诉他们，我很喜欢今天的演出。希望之后也能按这个演。”

“对了，不用匿名赠送。务必把我的名号宣传出去。”

【作者有话说】

夏初在舞台剧上编的台词是我魔改了《罪与罚》里的一段理论。主角拉斯柯尔尼科夫认为，世界上的人分为两类：一类是“平凡的人”，他们只是繁衍同类的材料，必须俯首帖耳地过日子，没有犯法的权利；另一类是“非凡的人”，他们具有天赋和才干，能够提出新见解，因此有权为了推动世界进步而肆意犯法，甚至杀人。历史上的伟人如拿破仑等，都是通过跨越道德界限、踩着尸体走向王座，最终成就伟业，成为后人膜拜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