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让我见识一下?”云枕松手指按在了他的喉结上,细致摩挲,反复碾蹭。
齐剑霜微扬脖颈,喉结完全暴露在他的视线中,他说话时喉结上下滑动:“不急。来,让我先亲你一下。”
云枕松攀上齐剑霜,仰头迎合,脚尖刚踮起来,就被齐剑霜大手一抱,稳稳托住他的屁股抬了起来。
二人在愉悦地笑声中接了个缠绵悠长的吻。
*
王立仁报回中州的信在几日后达到,皇帝收到后立刻叫来韩裴。
信中讲到有位叫云枕松的县令和齐剑霜关系匪浅,齐剑霜为了他抗旨不从,安然公主被安置在一旁,二人连见面的机会都很少;其次,军中人员调动几乎依韩相的安排,只有谢放因为身体原因,暂时没领到职务;还有就是胥将军身体也在渐渐好转,但因为他之前伤过云枕松,齐剑霜打死不许他出地牢。
韩裴看完后一脑门疑惑。
韩琰从未同他提过云枕松这样一位在齐剑霜心中极具分量的人物。
正当他皱眉思忖之时,外派考察各州各县的督察员正巧赶回来,向皇帝禀告结果。
中州改革浪潮席卷朝堂,国库银锭堆积如山,六部门前的文牍流转速度比往日快了三成,与此同时,各州府衙的暗涌悄然掀起。
韩裴起缴文书,写道“渎职当罚”四个大字压得中州下面的父母官喘不上气。
督察员鱼贯而出,以中州为中心,向四方辐散出去。他们快马加鞭,赶赴各州县。
一时间,县令们被连夜召集到州府。昔日人前显贵的五品以上官员,被韩裴罚入大牢、抄家砍头的不知道有多少,他们这等小人物,哪有靠山躲过督察员的眼睛。
外面算盘噼啪作响,账房先生火急火燎地加紧篡改账本,往年拖欠用来救灾的税款,如今都变成了“待核查款项”,数目之大,让账房先生的手心沾满冷汗。
屋内池州州长木奇水正襟危坐在太师椅中,缄默地扫视了一圈紧张焦虑的神色,视线不动声色地移到手下密信。
“咳。”
众人从失神中惊醒,齐刷刷抬眼看去。
下一秒,门窗紧闭,屋内一下子变得昏暗,阴沉的气氛弥漫开来,钻入每个人的骨头缝,令人狠狠打了个寒颤。
“州长,您……是有什么事要交代吗?”
木奇水四指依次点落于桌案,手边用陈茶泡出的水早已凉透:“明家遇害,非天命,是人为。”
此言一出,大惊失色。
而接下来木奇水说的一切,让人震惊的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瀚漠王手腕狠辣,明家自以为几十年间做的所有伤天害理的事早已被时间湮没,殊不知瀚漠王在背后一点点收集,却愣是没打草惊蛇,其深沉心机,可见一斑。
以中州为分界线,北方四州已全被李延暗中策反,只等韩裴这最后一步棋,北方基本可以收归韩裴手中。
其实一开始,李延的行动绝对不会如此迅速,而且心中也没有把握,直到云枕松的到来。
他带来的新颖耕作方式、罕见却高产的种子、以及近日刚送到李延手中的图纸和地图,给足了李延底气,狂喜之余,他立刻向池、瞿、源、裕州施以援手,不仅提前告诉他们中州此举最大的目的就是撤换政府官员班子,用他韩裴看中的人。
至于理由,凭现在大宣的严刑峻法,从前不算罪的,如今都成了重罪,想扳倒他们这些无权无势简直轻而易举。
对比之下,李延的招揽就成了他们唯一的稻草。
此事云枕松通过系统的“平行剧情”了解过,其实韩裴的目的只是查清地方的经济情况,用于未来大宣发展规划,或许他会收拾真做过罪大恶极的事的官员,但绝非像李延说的那样。
另一边,李延六成的成功押在了云枕松身上,所以将所有决定事无巨细的告知了云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