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问什么?
雨势渐弱,云枕松放下了筷子,望向外面。
雨后的春夜,草叶还垂着银珠,空气中湿漉漉的还带着芳草清香,碎钻般的星缀在潮湿树叶间,星星点点,闪烁不断。
他起身,错开一步,见到整个清朗干净的星空。
不由发出叹喂:“真美,你瞧见了吗?”
身旁别有其他人,齐剑霜捧场应付一句:“看到了。”
云枕松叹了口气:“你挺没劲的,真的。”
“我知道。”
“……”云枕松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你这体格,能带我上屋顶吗?”
“你要干什么?”
“想疯一次。”云枕松活到现在,因为要忍受寄人篱下的苦,不想成为谁的累赘,谁的麻烦,所以他从来没有做过出格的事,但他现在想痛快地过活。
如果被拒绝,他也接受。
齐剑霜抬头看了眼屋顶,沉默了一会儿:“你不会想上去看星星吧?”
云枕松没说话,仅弯着眼眸。
无月的夜晚,齐剑霜从黑暗中直直盯着眼前的人,恍惚间,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什么县令,而是一个随心所欲、肆意张扬的少年郎。
齐剑霜忽地一笑,背对着云枕松蹲了下去:“上来。”
齐剑霜将人稳稳当当背住,他能感受到云枕松吹在耳廓边的呼吸。
“搂住。”
齐剑霜脚下生风般接连跳到屋顶,砖瓦“哗啦”作响,最后齐剑霜找了块稍平坦的位置,把人稳稳放下。
屋瓦被雨浇湿,齐剑霜便把自己的外衫脱下来,垫到云枕松屁股底下。
紧接着,齐剑霜拿了件厚实的风衣和两壶酒回来,伸手递了他一壶:“能喝吗?”
说实话,云枕松酒量很差,喝了一口全身就红透了。
他盯着齐剑霜递到眼前的手,手指修长,青筋清晰可见,微微发力的手总让人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
“能。”云枕松鬼使神差地点了头,接过酒壶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碰了碰齐剑霜的手。
然后,那件披风落在了双肩,齐剑霜抬手帮他系好,云枕松静静看着他垂下的眉眼,眉骨很高,鼻梁笔挺。
云枕松感觉自己天生对齐剑霜有种莫名的依赖,齐剑霜为他做的一切,他一个都不想拒绝,帮他挖渠、背他回府、以及为他披衣。
夜已深,府中静悄悄的,偶尔能听见几声遥远的鸟鸣,齐剑霜怕人摔下去,同他挨得很近。
云枕松抿了抿酒,味道很甜,闻起来有股淡淡的桂花味,他清了清嗓子:“邓画他们最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