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止不住呢?”
“……也带你离开。”男人冷冷地盯着眼前这人皱作一团的脸,无奈地叹了口气,“有我在,莫怕。”
云枕松陡然抬眸。
男人没看到云枕松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凡事自己扛,没有退路,没有靠山,就连避风港也没有。
云枕松拥有原主的记忆。原主医术高超,针法尤甚,而且此时他的怀里正揣了一小包银针,止血绰绰有余。
但他刚才没出手,一是自己从未亲手试过,二是男人身份不明,万一也是敌人,岂不本末倒置。
云枕松甩了甩脑袋,打起十二分精神,先是偏头看了看土匪方向,他们正烤火进食,然后轻轻往神像脚下挪动身子,希望借高大的神像挡住他俩。
男人瞥着他的动作,安静地任他费力将自己拽过去,然后只见云枕松咬紧牙,将手骨压缩到极致,发出“咔嚓”的脆响,男人看到眼前这人竟不惜撅断骨头也要脱身,心下不由惊讶,意外地挑了挑眉。
云枕松三下五除二地把自己从绳子中解救出来,从怀里掏出针,屏气凝神、神色凝重地扒光男人上衫,血肉和衣服有些粘连,男人硬是一声也没出。
“我下针为你止血。”云枕松心里有些害怕,但语气坚定,“你……也莫怕。”
这话听着像安慰自己的。
男人沉默了一下,道:“嗯。”
当云枕松下完所有的针,紧张的汗水从脸庞滑落,饱满红润的唇紧抿,精致的侧脸清晰落入男人被碎发遮盖的双眼,又黑又沉。
二人并肩而坐,沉默无言。云枕松精力殆尽,倦意袭来,男人恢复体力,暗自谋划,犹如此前经历的上百场战争那般,气定神闲,运筹帷幄。
风穿过庙门破损的缝隙,发出呜呜哀鸣,像是某种野兽的低吼,庙外老树在狂风中摇晃,枯枝摩擦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被困在这里,空虚得很,放着美人不碰,着实吃亏。
老二冲大哥使了个眼神。
土匪头子是个络腮胡,猥琐一笑,往手心吐了吐口水,搓着手就朝云枕松走来:“爷们要尝尝滋味。”
云枕松本来快合上睡着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
这这这!这是什么故事走向啊!
云枕松绑回身上的绳子只是装装样子,如果现在就逃的话………
络腮胡伸出油腻的大手,云枕松往后一缩,颤颤巍巍。
男人抬眸,下一瞬,只听男人冷冷道:“嘛呢?”
“手不想要了?”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