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亦念笙转过身毅然迈着脚步离开。
墓园外的另一条小道,在看到她坐上出租车离开后,杨昶也驱车追了上去。
就这样跟着她绕过一个地方短暂的停顿几分钟,然后直奔机场。
傍晚葬礼结束时,后面的人陆续离开。
桑柠看着站在前面一动不动的人,迟疑过后她想要走上前。
还未走近就被站在梁知也身边的人用眼神制止停下。
不等桑柠露出不解的神情,她就听到了答案。
前面的人在哭。
梁知也在哭。
桑柠紧紧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眼,然后转身疾步离开。
下去的台阶悠长,好似一眼望不到头。
疾跑一段距离后,桑柠弯身撑着自己的膝盖大口喘息着。
不是已经春天了吗?
为什么还会这样的冷?
冷得她身子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也是从这个春天开始,他们这些人都变了。
送走时知雪后,时青文精神时而正常时而一直痴笑,只要醒来口中就一遍遍念着小雪。
梁知也没有再和傅砚洲一起回澳洲,他说:“我答应了小雪,要好好照顾妈妈。”
不管她是不是认得自己,也不管每次去见她的时候总会被打伤,后面的很多年间梁知也每一天都会来看她。
时间无情,催着他们成长。
留下的人痛苦,离开的人一样好不到哪里去。
在纽约读完本科后亦念笙选择继续求学,毕业的那天桑柠来看她。
这几年时间里,她们始终保持半年见一次的频率。
见面的地点也随着亦念笙去的目的地决定。
追随着父亲的脚步来到纽约,在他曾经求学的地方完成了那份执念。
期间,亦念笙把所有的休息时间都用来去找寻自己。
解锁世界地图上的每一处板块,让她在这个过程中一次次从内心深处听到自己的声音。
“喜欢这样的自由。”
“更喜欢在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结束后,安静窝在家里写东西的那个自己。”
读研后她能出去的时间变少,但每天都会坚持给桑柠工作室写脚本,在这个日积月累的过程中,也让她产生了想要把之前和未来会去的地方都用文字方式记录下来的念头。
想着也就这样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