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唐林顾及了他这一文不值的羞耻。
阿狗确定了黝黑粗糙的掌心上躺着三枚铜板,终于乐了。
这三文钱够一家人买一袋最便宜的糠黍粉,省着点,吃上一月也不是不行。
“我并不认识你。”
汪沦看向唐林,直接道破,同时升起一股戒备。
就怕这种贵公子玩心一起,纯碎为了作弄人,他汪家已经经不起折腾。
“你这种公子哥不该来这种地方,如果为找乐子,那你找错了人,恕不奉陪。”
汪沦移开了视线,低头专注熬煮着火上的瓦罐子,噗噗的蒸汽撑开盖子,药香味更浓。
“汪秀才想的太过悲观,唐某只是敬佩汪秀才的孝悌,慕名而来为的是结交。”
唐林所言,汪沦一个字都不信,所以并不想搭理,但突然屋里传来一声咳嗽。
“咳咳咳。。。儿啊,是谁?你在同谁说话。。。咳咳咳!”
“婆婆!我是汪秀才的小友,特来家里访友。”
汪沦没想到唐林还有这骚操作,不是,他这般厚脸皮一通喊,听听小友?问过他同意了没!
“你到底要干什么!”
涉及了汪母,汪沦一脸疾色,他绝不允许唐林作弄自己的母亲。
“儿啊咳咳咳,快让客人进来坐坐…咳咳咳。。。”
汪母无疑是助攻,让唐林有了踏进汪家的通行证。
屋面积不大,但也被隔开了三堂,中间作为吃饭用的厅,有张木桌,四条长凳。
左右两间那当然就是汪家母子的卧室,其中靠阳一间的药味更浓厚。
即使家有病患,生活压力将汪沦磋磨的身心具疲,但家里的卫生环境还是不错的。
唐林也见到了形如枯槁的汪母,病魔将她折磨的颧骨凹陷,一看唇色青紫就知道肺部不好。
汪母其实也很懵,她以为应该是同阶层的人,却不想进来了一位小公子,站在这陋室之中昭显格格不入。
“婆婆--我是唐林,因敬佩汪秀才的孝义结交为友。
我家中也有个老父亲,正好借此机会来家里看望您,顺道同汪秀才学习孝道。”
唐林发挥了年龄相貌的优势,发自内心的笑容,卖乖的话语,引得汪母一颗慈爱的心泛滥,这娃子不光好看,说的话也讨人欢喜。
“你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唉,是我这病拖累了汪沦,不然。。。。。。”
汪母眼眶通红,伤感一生,猛地咳嗽不停。
汪沦焦急的迎上去,抚着汪母的背后,理顺气息,可没用,屋里全是要命的咳嗽,几乎要将肺腑掏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