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瞧了几秒,再往上翻就是贺驰的消息,问他所在城市的天气,还有他的状况,简洁地、冷静地,和“疯了”这个形容词相距甚远。
如同今天所见到的他。
心脏像皮球,揣在胸口,一上一下,他按了按,翻了个身。
闭眼又是一觉,这次睡到了傍晚,敲门声响起时,他弹坐起来,因为速度太快,脑袋都有些缺氧。
深深呼吸,他起身去开门。
贺驰站在门外,拎着一个袋子,他的衣服也换了一套,有皂角的味道,方辞后退一步,让他进来。
还是那副淡淡模样。
袋子放在茶几上,方辞刚好奇地瞄了一眼,贺驰就道:“手伸出来。”
手背的疼痛感好像瞬间被解锁了,后知后觉涌上来,方辞一愣,乖乖把手伸过去。
看起来很吓人,伤口不深,但出了血,又经过水浸泡,肿了大片,贺驰皱了下眉,把袋子里的东西倒了出来。
全是治外伤的,有消毒的药水,有医用纱布。
涂药太疼了,方辞忍不住想缩回手,手指却被贺驰抓着不能动,一遍涂完,又上了药膏。
他以为贺驰会说些什么,然而……没有,依然没有。
这次疼也不动了,反正没反应。
于是他不说话,他也跟着沉默,房间里只剩塑料袋偶尔发出的摩擦声。
贺驰动作还算比较快,三两下就把方辞的手裹严了。
“近七天手别碰水。”
方辞看着那段纱布,道:“好。”
贺驰把袋子留给了他。
两人面对面站着,相隔一米左右,贺驰背对着窗户,树影被风雨打得摇曳,方辞看着他,也看着窗上的影子,相顾无言的时间太久,久到让人猜不透。
方辞一度想开口,又一度按捺下来,带着一点执拗的、不肯认输的小心思,他先开了口:“很晚了,贺总回去休息吧。”
连贺老师都不叫了。
贺驰手插兜,注视着他的眼睛,没有应。
方辞见他这个样子,突然有点生气,好讨厌,贺老师好讨厌!
似乎察觉到他突如其来的脾气,贺驰终于说话了:“开发系统,不可以半途而废。”
方辞忍了忍,看向他:“什么系统,我怎么不知道?”
贺驰道:“我也不知道。”
方辞呆了一下,身前的人逆着光,连表情都融进了影子里。
“运算逻辑里的‘与或非’我大致拆解过了,但不确定对不对,方经理再帮我检查一下,好么?”
方辞看着他,听他缓缓地、一字一句地道:
“看到自己的另一半和其他人玩得很开心,心里会不舒服,希望他的生活里只有自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