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辞歪了歪头,脸上浮现出几分委屈来,嘴巴却合得更紧了,贺驰把他放到被子上,伸手摸了摸他的嘴唇,指尖碰到了他的牙齿。
“说给我听。”他放低声音。
方辞目光涣散,注视他很久,才松开嘴,说:“贺驰欺负我,你帮我打他。”
贺驰:“?”
“我跟你说,贺老师很过分的,一点都不好!千万别靠近他!”
贺驰:“……”
“我考试考了个0分,连题目都没审对,还被老师骂了,都怪他。”
这些话果然只有醉了的人能说出来,贺驰没听懂,不过发泄出来总归是好的,他皱了下眉,声音里带着自己察觉不到的温柔,问道:“你想怎么罚他?”
方辞停住了,他的视线定格在他脸上,又滑向他的脖颈。
然后贺驰就看见醉醺醺的男孩子突然动了,一口咬在他的喉结上,用了五成的力道,透出微弱的刺痛感,他扑的动作太猛,差点把他撞倒。
贺驰拦腰将人按住,方辞整个人坐在他腿上,贺驰垂眼看着他熏红的一张脸,喉头微微滚动。
方辞像找到更有趣的东西,牙齿收回去,变成了吮咬,将那块凸起含在嘴里把玩。
从来没有过的磨人。
他手臂收地更紧了。
不知过了多久,方辞才彻底松口,靠在他肩膀喘息,明明什么都没做,两人却都开始难受起来,贺驰眼眸更深,右手扶着他的头,嗓音融进夜色里,说:“还想咬哪里,给你咬。”
方辞“唔”了声,也不知道听没听到。
贺驰随即把他拉远了一点,更好辨别他的状态,两人视线相交,一个清醒一个迷蒙。
“过瘾了?”
方辞眼睫颤了颤。
贺驰见他闹腾完了,昏昏沉沉又要睡过去,忍不住无奈,又有些好笑,这么乖的小朋友,喝醉酒不认人,还会伸爪子。
比往日要鲜活,让他想起在公司据理力争的方经理,或许方辞只在他面前是乖巧的。
他乖巧软糯的样子,只有他见过。
这样的唯一性,让他感到奇妙的快活。
生活里,能让他快活的时刻并不多,大部分出现在工作时,比如研发一款市面上独一无二的新品,可以称得上“成就感”,这样的成就感,原来在婚姻里也存在?
难得发散思绪,贺驰任由这股情绪蔓延开,收获陌生的体验感。
方辞再次缩进了他怀里,耳边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屋子里重归安静。
“方辞?”他叫了他一声,这次,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有些可惜,按照他的预设,他们今天应该要聊一聊的。
这种情况,两人自然不可能好好沟通,对话几乎都是无效的,他唯一能感知到的,就是方辞对他不太满意。
也许是一些做法让方辞不舒服,也许是他在某一环节没有尽到丈夫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