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秋你真厉害。”薛遥知由衷的说道。
乌秋露出谦虚的表情:“虽然我不擅长玩弄权术,但我可什么旁门左道都会,嘿嘿。”
“要怎么做呢?”薛遥知问。
乌秋说:“需要一件沾染了容朝气息的旧物。”
薛遥知顿了一下,因为*她发现她好像并没有容朝的旧物,只有那枚传讯玉筒。
乌秋接过,说了一声“可以”,然后就拉着薛遥知在床上躺下,对她说:“我给你护法,入睡后我会将你的幻影投射到容朝在的地方,你会做一个清醒而真实的梦。不过需要注意的是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这玉筒会在阵法结束后碎掉。”
“我知道。”薛遥知认真点头,她躺得端端正正的,在乌秋的指示下闭上眼睛。
乌秋一边布阵一边说道:“知了,你为什么越过魔君来找我?还是说魔君那边已经帮你查过一次了,但你不相信呢?”
“我没有不相信。”薛遥知温和的回答:“我只是放心不下容朝。”
“你要是信魔君的话,此时就不会在这里了。”
薛遥知沉默了一瞬。
乌秋说得没有错,钟离寂这个人……的确算不上什么好人,也不止骗过她一次,虽然现在他已经很收敛了,他对她说话没有一刻不是带着笑的,十足温柔,嘴角吐出的,像是字字真心。
薛遥知是想相信钟离寂的,毕竟他们如今也已确定了关系,她是他的妻子。
最后一次。
薛遥知告诉自己。
倘若最后证明出来钟离寂对她没有隐瞒,那么她以后会全心全意的相信他。
她会更认真的爱他。
怀揣着这种想法,薛遥知阖着眸子,意识被阵法的能量牵引,沉浸在熟悉的气息中,陷入沉睡。
意识模糊时,她觉得她好像是走了很漫长的一段路,四周一片漆黑,在视线重新清晰之前,她耳边先是传来了更嘈杂的声音,然后感受到了直逼灵魂的寒意。
容朝这是跑哪去了?
薛遥知的眼睛一直睁着不免酸痛,她使劲的闭了闭眼,再睁眼时视线多少是清晰了一些,她下意识的先观察四周环境。
放眼望去,是延绵不绝的红,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阴风拂过,那片红颤颤巍巍的迎风招展,只是这红十分模糊,薛遥知只能粗略判断这应当是一片花海。
容朝……挺有闲情逸致的吗?
由于是在做梦,所以薛遥知周遭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的,她能够看清的,唯有她要看见的少年。
或者应当说是青年。
毕竟他们已经有十二年没有见过了。
在梦中,许久未见的青年始终在她视线的中心,她也只能看清他,他一袭白衣,背对着她,垂首看着手中的物事,也不知是在看什么。
薛遥知大步走了过去,在他身侧探出脑袋去看,被他握在手里的物事,她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是那枚传讯玉筒。
……神经啊,在这里看传讯玉筒,却不理会她的消息。
不对,可能也不是联系她的那枚传讯玉筒。